又经对方一通细问,敏感的有所觉察:“你是不是见过他?” 这回换李怀信卡壳了。 顾长安像是等不及他回答,笃定道:“沉香木搁在这儿,一定是唐季年。” 贞白听了半响,差不多也猜到了,刚才李怀信说的那个地缚灵,应该就是顾长安要找的人。 顾长安:“他去哪里了?” 李怀信想说:我怎么知道! 可他忍着没搭腔,一早却自作聪明的插了句:“念经吧,和尚早晚不是都要聚众念经吗?” 李怀信一巴掌扇过去,扇她脑门上:“就你话多!” 一早捂脑壳,瞪他:“动不动就上手,什么毛病?!” 可她那句‘聚众念经’一语惊醒梦中人,寺庙里的僧人晨起都要做早课,顾长安知道这一点,转身就往佛堂方向跑。 李怀信很焦虑:“又是地缚灵,又是人阳灯,这地方恐怕已经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佛寺了。” 一早一惊,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追出去,又陡然想起自己被老秃驴撵得到处窜的情景,倏地刹住,回头催李怀信:“你们不管吗?” 李怀信悠悠踱出来:“你倒挺担心那个顾长安?” 一早如实道:“他关心我了。” 果然是只小屁孩,经不住人哄。 李怀信冷笑:“他关心你了,他就对你好,我们对你不好?”继而又讽刺,“让你寄人篱下?” 一早面色讪讪,她以为李怀信刚才跟贞白说话,没顾得上这边呢,结果这人耳听八方。 “那个,我就是随便说说。” 李怀信嗤笑一声,越过她径直往外走,一早跟上:“其实我也没胡说,你对我确实不怎么地。” “呵,我又不是你爹,还想怎么地?”李怀信拿眼角斜她:“没埋了你就该感恩戴德了,还不知足!” 这人什么鸟脾气,一早真替他发愁,太不招人待见了,白瞎了那张脸。 待到佛堂大殿,远远就看见顾长安徘徊在殿外,身子往里倾,又不敢贸然进去,怕扰了和尚念经。 一早一眼就认出了众僧之首的那名老秃驴,面朝殿门,阖目诵经,他仿佛感应到什么,睁开眼,平静无波的扫过几人,目光刻意在贞白、冯天及一早身上稍作停留,继续合诵《大悲咒》。 李怀信静默着打量佛堂,以及僧众,完全没有要打断他们的意图,因为除了长明灯之外,这帮和尚,没什么可疑,他扭头看贞白,目光似在问,只见贞白摇摇头,她也没瞧出个异样。 李怀信心下疑虑,余光瞥到顾长安,继而侧头望过去,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他熟稔地往前凑,喊了声:“顾兄。” 冯天闻声一怵,古怪得看向李怀信,这小子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顾长安被他突然的熟稔搞得有些茫然,不记得哪个环节让他俩好到了称兄道弟的份儿上,就听李怀信问:“找到了没?” 一眼望去,全是光秃秃的后脑勺,尽穿僧衣,顾长安挨个儿认了一遍,实在没认出来,沮丧的摇摇头。 李怀信安抚他:“不着急,再等等。” 等早课结束,那些僧人井然有序的从佛堂出来,顾长安站在门口,一张脸一张脸的认,都是陌生的面孔,鱼贯而出,从眼前闪过。 没有唐季年,他的脸瞬间苍白。 李怀信心知肚明,这里没有顾长安要找的人,但他瞒着不说,拍顾长安的肩:“咱问问住持吧。” 他说的是咱,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