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对。” “知道他家住哪儿吗?” “就住在城头,现在要去吗?” “嗯。”贞白应道,正欲转身,就听嘎嘣一声,好像有人踢到了石子儿。 窗外快速闪过一抹黑影,赵九虎躯一震,还未从阳棺的惊惧中挣扎出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差点灵魂出窍,惊悚地嚎了一嗓子:“鬼啊……” 贞白却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紧闭的窗扉:“是衙门里的人。” 闻言,赵九收住了几乎颤抖的尾音,狠狠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这青天白日的,哪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没,只是因为这房子犯悚,他僵在原地,问:“怎么会有官差?” “一路跟来的。” “啊?”他居然一点都没发觉:“是在监视咱们吗?” “是吧。”贞白说:“那个梁捕头,疑心重。” “那……咱们还去找樵夫吗?” “去问问当时什么情况吧,这屋舍是他当年修建的,可能会知道些内情。” “那行,他昨天腿脚受了伤,今天应该会在家修养。”赵九瞥了眼这间闺房,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阴气森森的,令人四肢发寒,他退后几步,只想快些离开这间房,忙道:“咱现在就过去。” 贞白未做迟疑,与赵九出了院门,往城头的樵夫家去。 一直尾随的衙役露馅之后就离开了,飞奔入县衙,气喘吁吁地把在王六家中的所见所闻向梁捕头阐述了一遍,他还格外带入氛围的压低了声音,跟讲鬼故事一样,把几个旁听的衙役说得后背脊发凉。 “真的假的?有这么玄?”一个衙役不确信的问。 那负责跟踪尾随的衙役演讲完,一阵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凉茶灌下肚,连茶叶都囫囵吞了,一抹嘴道:“可不是,那说得跟真的似的,把我在外头都吓一跳,结果踩到了石子儿,露了行迹。但是他们现在要去城头樵夫老苏家,就为当年建阳棺这事儿,我就立刻回来跟头儿汇报了,咱要不要也跟过去顺藤摸瓜,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么玄?” “若真如这女冠所言,王六家中是个风水局,那建房子的老苏就很有问题。”梁捕头搓着下巴冒出来的胡渣,展开了联想:“这么说来,从二十年前王六闺女出生,要建这个房子起,这人就起了歹心,如此推测的话,王六闺女的失踪也很可能跟他相关。” “对。”众人附议。 梁捕头扫视众人一眼:“所以你们也相信,这神棍说的劳什子阳棺?” 尾随贞白的衙役道:“头儿,咱也不能说全信,就是吧,这看的风水局不是,很难说得清,就比如当今天子,还迷信呢。” 梁捕头看着他:“迷信啥?” 尾随贞白的衙役底气十足道:“太行道啊,那传闻中的太行道,可比这个玄。” 民间不是还流传着,太行山是国之核心,乃天下之脊,什么得太行者得天下,极为夸大其词,也不知是天子听信了这些传言而倚重太行道,还是因为天子倚重太行道而流出的这些传言,反正很久很久以前,引起过天下热议的是,承德年间,太上皇的嫡长子,本应继承大统之人,却一出生就送上了太行修行。到了本朝,二皇子也给送入了太行道,可见在天家眼中,对太行道的倚重非比寻常。 梁捕头一拍桌子,满脸愤慨:“你不说这茬还好,就是那皇帝老二兴起来的风气,带头搞这些封建迷信,所以这些人一个个不务正业,削尖了脑袋想遁入个道门,一不留神还入了个歪门邪道,搞得那些神棍到处招摇撞骗,就那什么女冠,啊,好好一大姑娘,不老老实实在家学学刺绣,择一夫婿相夫教子,非要跟风去搞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瞎起什么哄!” 衙役道:“头儿,咱可都是吃着皇粮的,你在背后这么指责当今天子,就不怕……” “怕个钏钏,天高皇帝远的,他还能长了一对顺风耳啊!瞅你那点出息。”梁捕头站起身,抓起佩刀,话锋一转:“分头行动,你们两个,去米铺找曹寡妇,带她来县衙认……唉,都一堆骸骨了估计想认也认不出来,还是看看吧,万一有什么发现呢,再了解一下当年她丈夫失踪的案情,也去找东来顺的伙计问问,万一县志记载有什么遗漏。” 这是桩旧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要翻出来再查,什么线索都已经断了。 本来他们今日计划上访那几家大户,正琢磨如何说服那些人去挖他们家祖坟,这种讨打讨骂的事,就算是官府衙门也会被人拎着棍子给打出来。 可也不能夜半三更偷偷去刨人祖坟吧,太不是东西了。 再说,他们是官又不是盗匪,平常再强势,也干不出这么丧阴德的事。 正发愁时,跟踪贞白的衙役就来汇报了,所以梁捕头一改计划,让剩下的几个人跟着他去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