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将头发拆了。拿了把雕老梅的桃木梳子仔细帮她把长发梳顺了,这才取了膏子和细棉布,将她一脸的脂粉卸去。 孟辞便在不远处的桌子边玩弄一只钿子,珍珠发钿简单至极,在他手里却几乎翻出花来。实在翻不出来花了,便干脆去看顾遥。 繁复的婚服已经脱下了,女子只着了青缎子的里衣,显得身姿纤细而婀娜。长发只是铺下来,墨般铺落在地上。灯火照到脂粉不施的脸上,皎白通透如玉。 孟辞一时间挪不开目光,但是耳边传来丫鬟的声音:“郎主,沐浴的水准备好了。” 他这才回过神,便去了净房沐浴。等到沐浴完穿了里衣出来,只见顾遥的长发已经被丫鬟用一只桃木簪子简单地绾了起来,露出修长而白皙的脖颈。 顾遥的目光垂到桌子上的发钿上,道:“你先躺着休息会,我沐浴完便可。” 便可,便可什么?孟辞原本已经静下来的心忽然又乱了,但是还是点点头,不再多话。 顾遥如今不习惯沐浴的时候有人服侍于是将丫鬟婆子都遣退了。自己慢悠悠地清洗过了,再换上干净的里衣,将长发放下来,这才趿上睡鞋走出来。 她一眼看到合目躺在床上的孟辞,心跳漏了一瞬,随即呼吸也有些紊乱。顾遥知道,她开始紧张了。 但是她的步子没有顿,仍旧是按着从容的模样,一步一步走到床边。拖鞋,上床,掀被,躺下。 龙凤烛是不能熄的,顾遥看着帐子有些不悦地皱皱眉,但是也无法,只好掀开被子将眼睛遮了。 眼睛看不见,听觉就越发敏锐。她听到灯花噼啪了一声,以及孟辞的呼吸声并不十分平稳。 大概没睡着,顾遥想着,自己却越来越困……不知不觉睡着了。 但是顾遥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她睡觉有些认床。半夜时醒了,万籁俱寂,但灯火还亮着。 她渴得厉害,于是轻轻地起来,灌了一杯白水才轻手轻脚地回去睡觉。 大约是睡得迷糊了,顾遥觉得头晕乎乎的,身子也软绵绵的,竟然一下子被被子绊倒,然后一下子栽到了孟辞身上。 顾遥听到孟辞闷哼一声,顾遥尴尬地捂脸。就听带孟辞带着睡意的嗓音响起:“阿杳,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不就是压了你一下。”至于谋杀么? 对方慢悠悠道:“阿杳,你可晓得自己有多重?” ?! 竟然说她重。 顾遥:“呵呵呵。” 话是这样说,但是顾遥还是麻利地起来了,然后利落地滚进自己的被窝。哪里尚且还得暖融融的,十分舒服。 但是凭空伸出一只手,搂着了她的腰。顾遥尚且迷茫,就感觉孟辞抱着她一卷,将她拉进他怀里。 他半撑着身子垂着目光看他,漆黑而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女子睡得迷蒙温软,像是小猫儿似的。 “阿杳。” “嗯?” 孟辞便倾身下来,轻柔地吻在女子额头上。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