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进行复试。 才到贡院门口,谢喻舟一行就遇到了樊锐。 魏华暗道了一句:“倒霉。” 引得对方一阵怒视,等看到谢喻舟时,他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笑:“谢兄,听说令夫人押了一百两,也不怕输得连家都回不了吗?” “无妨。”谢喻舟目光泠泠如秋水:“对内子而言,不过是一个月的零花钱而已。” “而已?” 炫耀吗?赤裸裸的炫耀! 樊锐磨牙,一个月零的花钱,他一年零花钱都没有一百两! 听说谢家这两年发迹了!没想到是真的! 凭什么!老天不公!什么好东西都进了谢喻舟手里。 不要紧,谢喻舟有钱了,肯定会沉迷吃喝玩乐,对科举的热情大不如前!这是他的机会。 不就有点小钱吗。等他登上仕途,他就是众人羡慕的对象。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樊锐默背着《孟子》,憋着火气走开。 宋青云轻笑一下道:“行之,你究竟是哪里得罪过他,让他竟对你如此穷追不舍。” 用戚映欢的话来讲,这种应该叫做职业黑粉。 “那天在客栈我也是与他第一次见面。”谢喻舟道:“要不是子修介绍,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合着谢喻舟眼里就没有樊锐这号人,亏他还上蹿下跳闹得满城皆知。 不知樊锐知道后会不会更气。 今日的搜查更为严苛。 复试要考策论,所以考两天,考生需要在贡院住上一晚,贡院会提供过夜的被子,考生则需携带两天的食物到场。 这天的天气更为炎热,一下午就陆陆续续被抬出去了四五个考生。 晚上的时候,气温稍降,众人松了一口气。 谢喻舟吃了晚饭,问巡考官要了清水,兑了点蜂蜜一口饮尽。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他早早躺下,开始为明天养精蓄锐。 隔了不久,考舍里隐隐传来了一阵抽泣声。 谢喻舟耳朵微动,心底一阵无奈。 就知道那小子要闹幺蛾子,希望不要太作被赶出考场。 院中,孙学政举目四望,来到声音的发源地。 考舍中,他发现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少年,正缩在被子里抱着腿。 孙学政原本的不悦,稍稍淡去,走到连云面前问:“你怎么了?” 连云哭哭唧唧道:“今天进考场搜身的时候,他们把我的护身符弄破了,晚上我要是被鬼压床了什么办?我命苦啊……” “……”孙学政嘴角一阵抽搐:“荒唐,子不语怪力乱神!况且本官乃朝廷命官,官袍在身,百鬼不侵,这贡院里哪里来的鬼!” 连云眼睛一亮,忙道:“学政大人,要不您就在我考舍门口站会儿,等我睡过去您再离开?” “……” 这是把他当门神了吗?他是工具人吗? 孙学政生着闷气,头也不回的走了,头一回遇上这样的奇葩,他就不应该搭话的。要不是念在小少年可怜的份上,早把他赶出去了。 由于这个小插曲,连云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再加上哭累了,他沉沉睡去。 第二日下午,大多数学子已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