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有多温柔,心里却想着还好他单独带了郁棠来钓鱼,不然郁棠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了,人家肯定会猜出他们之间有情愫。 他又暗自庆幸自己临时决定让郁棠提前跟着他母亲学学管家的本事,让他们有了相处的时光。 裴宴和郁棠两个就这样一立一坐地在凉亭边,默默无语却安心地相伴着,要不是阿茗挂好了蚯蚓来喊裴宴,两人可能还会继续静谧地坐下去。 阿茗的喊声打破了两人的宁静不说,还把郁棠带回了之前的糟糕情绪。 她皱了皱眉。 裴宴则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走到湖前的小马扎上坐了,朝着她招手:“你也来钓钓鱼。” 郁棠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凉亭靠湖那边的台阶上已摆了两个马扎,之前她抱着的竹篓被用绳子系着,飘浮在湖中,几个面生的小厮垂目恭立在旁边服侍着,她既没有看见蚯蚓,也没有看见其他的诱饵。 她走到湖边就伸长了脖子看。 湖面上什么都没有。 怎么钓鱼? 郁棠正在心里嘀咕着,就看见一个小厮拿起根鱼杆往湖里一抛,然后把鱼杆递给了坐在马扎上的裴宴,裴宴接过了鱼杆,两眼盯着湖面的白色鱼漂,注意着动向。 这,就是钓鱼了? 郁棠看了眼裴宴雪白的衣衫。 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她又伸长着脖子四处看了看,发现有两个小厮正凑在一起往鱼钩上挂着什么。 果然,这就是裴宴所谓的钓鱼了。 她太高估裴宴了。 郁棠心中的小人捂着脸,觉得裴宴再一次让她“大涨见识”了。 偏偏裴宴还一无所知,喊她:“快坐下来。我让人薰了蚊虫的,太阳正当头,也晒不到你。你钓两条鱼就会觉得有意思了。” 恐怕她永远没有办法体会钓鱼的意思。 郁棠暗暗嘀咕着,坐在了她脚边的小马扎上。 有小厮抛了鱼杆,阿茗跑过去接了,再递给郁棠。 郁棠入手后发现这鱼杆还挺沉的,她举了一会就觉得有点累了,换了个姿势。 裴宴好像长了后眼睛似的,吩咐旁边一个小厮:“你帮郁小姐拿一拿。” 那小厮立刻跑了过来,帮郁棠拿了鱼杆。 郁棠两手空空的,没有事干了。 她试着和裴宴聊天:“你经常钓鱼吗?” 谁知道裴宴冲着她“嘘”了一声,示意她别出声,悄声道:“小心把鱼吓跑了。” 然后又认真去盯着湖面了。 那他们来干什么? 就这样枯坐着? 郁棠双肘撑膝两手托腮,觉得钓鱼真是太无聊了。 但她阿爹他们出来钓鱼的时候说说笑笑,热热闹闹,挺有意思的啊! 可能只是跟着裴宴钓鱼才会这么无聊! 郁棠撇了撇嘴角,下决心下次再也不跟裴宴出来钓鱼了,就发现帮她拿着鱼杆的小厮猛地向她走了两步。 她吓了一大跳。 身子向后仰,差点跌倒……接着看见那小厮难掩兴奋地挂了鱼杆……一条尺长的大鱼浮出水面…… “不错,不错!”旁边的裴宴站了起来,赞着郁棠,“没想到你一下杆就钓了条鱼。” 立刻就有小厮跑了过来,手里捧着她之前带过来的那个竹篓。 鱼被装在竹篓里,重新放进了湖里。 小厮们继续装了鱼饵,甩了鱼杆,帮她拿着鱼杆…… 这就是裴宴的钓鱼。 好吧! 她就不应该对裴宴这个爱干净爱到过份的人抱什么期待。 这下子郁棠能安安心心地坐在那里“钓鱼”了。 郁棠发现这周边的风景的确非常的好。 坐在这里望去,湖光山色的。 但郁棠还是忍不住找裴宴聊天:“你秋天来这边做什么?秋天应该不是钓鱼的好季节吧?” 她阿爹通常都是夏天去钓鱼。 她想到裴宴书房里那些插在青花瓷大缸里的画轴,道:“你喜欢画画吗?会在这凉亭里画画吗?”又想到他为自家漆器铺子里画的些花卉,“我听人说画花一定要观花赏花,才知道什么花什么时候开,才能画出各种姿态的花,你的花画得那么好,是不是也会对着花观察很长的时间?” 叽叽喳喳,虽然声音悦耳动听,可也像一百只黄鹂在耳边叫。 裴宴有些气闷。 还从来没有人像郁棠这样把他的话不放在心上的。 他说了让她别说话,会把鱼吵走,她也就安静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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