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他这个明圣太不要脸了? 贞操大事,居然还想当做没发生过,跟从一而终洁身自好的魔君比起来,简直惭愧到分不清哪边是正,哪边是邪啊。 但这么多年下来,容妄在他心里一直是被当成对立面来看待的,即便对方已经做到了这样的地步,叶怀遥心中依旧难免对他有着一层隔膜。 两人走到一起,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以后也不打算考虑的事情。 云栖君追求者从来不少,处理追求者的经验也十分丰富。反正之前他已经拿元献当挡箭牌,把自己的态度跟对方表明了。 接下来无需多说什么,只要不做回应,不主动招惹,人付出看不到回应,总有热情慢慢减退的一天。 只是无论怎样,算他欠容妄一条命。恩怨分明,这个情,有朝一日一定找机会还上便是。 叶怀遥生性豁达,将整件事情想好之后,也就不过多在这上面纠缠,转而顺着容妄刚才的话说道:“也就是说,你做为阿南跟我初遇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记得我。” 容妄道:“是。” 叶怀遥表情有些古怪:“那你每天都去我那要糖,就是因为很想吃?” 容妄:“……” 他心里在几个答案选项中抉择了一下,终究悲伤地发现实话不好说,只能含冤道:“是。” 叶怀遥心里就不服了,他还想问问容妄,既然他不是个哑巴,又确实很想吃糖,为什么就是死活不肯喊那句“叶大哥好英俊”,难道这句话就这么不得他认可吗? 话在心里打了几个转,都到了嘴边,考虑到双方之间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终究还是没有被叶怀遥问出口。 容妄心中升起求生欲,也觉得这种奇怪的话题似乎不应该再发展下去,顿了顿转而说道: “是直到法圣等人来到尘溯山上,魔龙被放出来,感受到汹涌的魔气,才使得我体力魔元解封,恢复了之前的记忆。若非如此,恐怕还要过上三四十年,才能完全恢复。” 叶怀遥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吟不语。 容妄知道他这个人敏锐,许多事稍微透一点口风,就能被叶怀遥猜到许多。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反倒是越傻的人,跟他相处越轻松。 容妄道:“云栖君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罢。事到如今,拐弯抹角的也没意思,我能答就答,不能答也不骗你。” 叶怀遥也没客气:“魔君既然在尘溯山上就已经记起自己的身份,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一起前往玄天楼的分舵?魔族之中,应当也有许多事情亟待处理吧?” “是。”容妄道,“我只是一时私心作祟……没舍得走。” 这“没舍得”是没舍得谁,自然已经不需要多问。 其实容妄说完了话便有些后悔。他一来是了解叶怀遥,二来也很有自知之明,既然两人之间从头到尾就不可能,那么反复地表露心意,毫无意义。 可他并非要达成什么目的,只是真情流露,反倒难以自抑。 两人之间一时无言,叶怀遥持杯靠在窗边,姿态随意中自然透出优雅天成,残月如纱,笼在他雪青色的华服上,正如同周身仙气缭绕,不可接近。 容妄微微一哂,也饮了口残茶。因为茶水已经有些冷了,落到口中有些发涩。 他像刚才自己什么都没说过,若无其事地自己接道:“当时虽然魔元解封,但我的身体没有恢复原状,唯有到离恨天魔气最盛的时候,方能真正复生。整件事的过程就是如此。” 叶怀遥一手支颐,歪头想了片刻,道:“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凭着对叶怀遥的了解,容妄直觉上这个问题就不会太好回答:“请讲。” 叶怀遥也不客气,直接就说:“邶苍魔君,你真的是楚昭国当年的遗民吗?” 先前在玄天楼分舵的时候,因为魔君即将复生,离恨天之中爆发出强大的魔气,使得当时还是阿南的容妄对此产生感应,身上起了血斑。 当时玄天楼的蕤宾司司主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