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少年不肯再透露更多心思了。 发情期把他折磨地够呛。在普通人家, 即使不吃抑制剂, 才进入发情第一年的孩子也会得到妥当的照料,最差最差也有一壶热水, 一席软被。家里人给学校打个招呼, 做好饭菜, 吃得营养一些, 舒舒服服在家躺三五天就好。 桓修白什么也没有。席莫回披在他身上的大衣可能是他盖过最暖的东西。 少年默不作声挪了出去, 在席莫回紧紧的目光下, 僵硬走到水龙头旁,依样拍了几下,接了四五捧冷水灌下去。因为知道后面有人看着,他喝得很急很快,即使这样,还是听到了男人不悦的声音。 “怎么总是喝生水?” 少年拧紧水管,剩余的水滴答,滴答砸在水泥池子里。 “喝了反正也不会死。”他小声嘀咕了句。 席莫回准备吓一吓他,“会死。细菌从水管流出来,被你喝进肚子里,就会长在胃里,一天天把你的肠道蛀空。” 少年无所谓地说:“这种话只能骗骗小孩。” “总之下次不许再喝。” 少年的呼吸急促起来,咬着牙根,“你说不喝就不喝吗?” 成年alpha很独断:“对。” 他又独自缩回了角落里,看不清脸,只能听见很重的呼吸声,像在压抑着什么。 席莫回有点生气,对方犯起了犟,不愿意过来了。但他想了想这是他小老婆,还是心软,就朝着角落轻喊:“过来,到我身边来。” 少年捂着仅存的那点自尊心,在黑暗中哽声:“我不是故意……呛你。” “嗯,我知道。” “我渴。我也想喝热水……没有热水喝。”他苍白地说,又补了一句,“等过了晚上就好,明天会送汤饭来,我吃了就好多了。” 这句“好多了”,多半是在安慰自己。 席莫回沉默着。 喝热水,这么平常的事,放在别家o身上,恐怕连一件事都算不上,在桓修白这里却难以实现。 这样的窘境,因为怕被发现,被问到,在喜欢的人面前丢掉自尊,再心酸也不吭声,只是独自吞咽苦涩。 少年没有得到回应,慌张地提高了声调,“你不要觉得我想让你可怜我。我不需要可怜。” 席莫回平静告诉他:“你不可怜。” 你是我家的omega,以后都有我爱你,怎么会可怜。 少年似乎松了口气,喃喃自语:“我是男人,和他们不一样……不一样的。” 席莫回恍然理解了他在新婚夜里奇怪的坚持。 这么多年来,桓修白一直是这样说服自己的。如果不这么想,直面现实,一个没有父母,又被养父母丢弃的孩子,拿什么来说服自己和他人相比痛苦的境遇呢? 难道要接受“你就是讨人嫌,惹人厌”这样的说法吗? 那样会彻底崩溃的。 虽然现在也处于一种坏掉的状态,但席莫回会把他逐渐修好。 席莫回站起来,走向角落,少年局促地扭动了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躲开,就被成年alpha有力的手抓了个正着。 alpha把他轻而易举拽出来,抵到了小天窗下。 雨幕下暗红的天光透进来,让席莫回看清这张惊惶失措的脸。很年轻,稚气未脱,却也半只脚迈入了青年。脸色苍白,缺乏血色,耳朵脖子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