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有肮脏的布料, 供他们盖在裸身上。 其中大着肚子的几个待遇稍好,食槽里除了干净米饭,还有零星的肉片。他们的脖颈都被奇怪地打通了,塞了根纤细的塑料管子进去,不仅如此,连侧腰上都被开了个拳头大的圆洞,洞口有个荒谬的塑料扭盖,奇怪地生长在人类身体上。 警卫发现他们复杂的目光,主动走到笼边,当着他们的面把手伸进去。alpha孕夫温顺地像只母羊,挣扎着凑过来,将苍白的脸放进他手里。 警卫在他下巴上抓挠了两下,忽然撤开手,狠狠打了alpha一巴掌。 “真脏。”他带着些嫌恶与快意,用手帕擦着手。 “他身上的装置不会引发感染吗?”桓修白忍不住问。 “这个吗?”警卫拨弄了下连进脖颈的管子,热切地解释道:“这是用来喂水的。” “喂水……”席莫回重复道。 “毕竟是有了崽的牲口,托全知神大人的恩典,他们每日可以喝一次净水。净水那么高级的东西哪能让他们随便喝?像这样,把管子插在食道里,每五分钟滴一滴就可以了。” 原来把人的食管切开,只为了省下无污染的水,将更多水供给给高层。 席墨之饶有兴趣地指了指:“肚子上又是什么?” “那个啊。因为一个一个拉出去做胎检很麻烦,脐带缠在崽子身上容易出事,要是死了一个,不就浪费了几个月粮食嘛!像这样打开肚皮上的盖子,把手伸进去摸一摸,就知道崽种长得怎么样了,不花检查费,也不用专业的医生,我和几个兄弟自己就能做。”警卫高调宣扬着他的工作成绩。 “会感染的。”席莫回喃喃道。 “不会!我们都有戴手套/弄,alpha的脏血不会污染我们的灵魂。” 警卫指了下每个笼子前挂的红色塑料小桶,桶里有铲子,剪刀和一双布满血污的手套。 席墨之勾着头瞟了几眼,忽然问:“我能拍个照吗?” 警卫当着全知神的面肯定不会拒绝,大方道:“拍吧,只是不要发到外面,‘亲人’肯定知道这点的。” 席墨之当即咔咔拍了几张,收起手机,绽放出笑容:“真是有趣的观赏,我们继续走吧。” 一路走过去,除了模糊的痛呼,他们居然没在养殖场里听到除他们以外的任何词句。 对此,警卫是如此愤愤解释的:“这些牲口从来不懂什么是知恩图报,长了一副口舌,不知道好好服务‘亲人’们,居然半夜密谋要造反,跟当年那个什么‘獠面鬼’学闹事。 “从那之后,全知神大人英明决断,会说话的老牲口一律剪掉舌头,新产的小牲口养大时也不用教他们说话识字。我也觉得,就是嘛,牲口就应该安安静静的,怎么能说话?要是哪天我早上起来开门听到说话声,吓都吓死了呢,哈哈哈哈哈。” 警卫觉得自己说了个好笑的笑话,跟着他们嘎嘎笑了一路。 席墨之仰脸摸下巴作沉思状:“獠面鬼,好像在哪里听过。” 警卫来了兴致,接口道:“就是那个獠面鬼啊,三十多年前搞a权叛乱的,噢哟,我听爹妈说都差点吓死,那个恶棍差点就带一群脏血颠覆世界了。那时候人人怕得要死,omega们躲在家里都不敢出来,就怕被那恶鬼拖出来扔进汤里煮。当年联邦中央广场那口大铁锅还在呢,现在倒成了纪念碑,你们有空可以去看看,虽然我也没见过,只听说过,里边还有omega的骨头呢,太恐怖了。” 一个将粗放饲养alpha当做日常的人,在提起当年作恶遭到的反抗时,反而感同身受,气愤至极并怕得瑟瑟发抖。 殊不知,自己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 这种对事实理论的极端歪曲理解,才是长久根植于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东西。不是邪教,不是核爆危机,不是辐射、丧尸甚至食物短缺,而是人心。 桓修白沉沉问:“之后呢?獠面鬼被审判了吗?” 警卫痛快回答道:“之后的o权委员会接管了垃圾政府,我们omega大获全胜。那群宵小肯定被moc秘密处决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