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开方子吧。” 寝宫内服侍的內侍连忙给备好了笔墨纸砚,王正仁便开了一张中规中矩的方子,随后,內侍把这张方子呈给了两个太医过目。 太医们不动声色地交换着眼神,对着皇后禀道:“皇后,这张方子可行。” 皇后的眼眸仿佛一潭死水,再没什么涟漪,随意地挥了挥手,內侍就拿着方子下去抓药了。 皇后又朝龙榻上的皇帝看了一眼,就昂首阔步地出了寝宫。 其他人也就呼啦啦地都出去了,眨眼间,寝宫内又变得冷冷清清,没人注意到后方的两个太医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岑隐还留在正殿里,优雅地饮着茶,悠然惬意,似乎对寝宫中发生的事全不在意。 皇后看到岑隐就烦,目不斜视地往殿外走去,后方的四皇子慕祐易有些迟疑,看了看岑隐,又看了看皇后,似乎不确定是不是该跟上去。 端木宪则走到了岑隐跟前,客客气气地说道:“岑督主,方才王神医给皇上开了张方子,督主可要过目?” “不必。”岑隐淡淡道,朝寝宫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里掠过一道流光,“这神医既然是皇后娘娘请来的,那一切后果,自有皇后娘娘担着。” 岑隐说这句话并没有放低音量,才走到养心殿门口的皇后自然也听到了,脚下的步子停顿了一瞬,一甩袖,又继续往前走去,只是背影与步伐明显僵硬了不少。 承恩公也带着王正仁跟了过去。 望着皇后等人的背影,那些亲王与阁老们登时就心头一片雪亮,算是明白了。 也难怪之前岑隐不插手这件事,这要是皇帝在这个时候病情恶化或者有个万一,这责任就全数要算到皇后和承恩公头上了。 殿内的气氛说不出的微妙,众人心头或唏嘘或慨叹或懊恼。 岑隐也没久留,抚了抚衣袖,起身离开了,小蝎如影随形地也跟在他身后走了。 岑隐一走,众人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轻快了不少,连呼吸都顺畅了。 礼亲王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额头,长舒了一口气。 他朝岑隐离开的背影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本王怎么觉得岑督主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几位阁老和其他几个王爷也是深以为然,是了,岑隐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今天这事本来他们还以为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呢,没想到这么不痛不痒地过去了。 兴王捋了捋胡须,想到了什么,道:“今天端木四姑娘他们与小儿、小女几个在宫里蹴鞠呢,好像岑督主刚刚还去看过。” 岑隐今天心情不错的原因莫非是端木四姑娘?! 众人面面相看,心头大都浮现同一个想法。 跟着,他们的目光就都看向了端木宪,目露艳羡之色,暗叹:端木宪这老儿虽然没生个出息的儿子,有这么个孙女也足够了! “端木大人,你真是养了个好孙女啊!”礼亲王感慨地说道。 兴王等其他几位宗室王爷心有戚戚焉地直点头:今天还真是幸亏了端木四姑娘,不然以岑隐的脾气,他们估计现在就不会这么好好地坐在这里了。 这么想着,那些王爷看着端木宪的眼神又变得更热情了,颇有种想邀请他去喝一杯的冲动。 游君集也是深以为然,端木宪这个老儿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小孙女养得这般聪慧,尤其她那手棋……让他与她下个三天三夜都不过瘾。 在其他人热情的目光中,端木宪嘴角抽了抽,只能客气地说道:“好说好说。”他下意识地以帕子擦了擦额角根本就不存在的冷汗。 端木宪忍不住朝殿外望去,心道:岑隐心情好真的是因为小孙女在宫里蹴鞠? 殿外空荡荡的,早就不见岑隐的踪影,只有那打着转儿落下的几片残叶随风起舞,萧索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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