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舞阳这一个女儿,她与皇帝的感情也并不深厚,多年来,没皇帝撑腰,宫里的不少嫔妃其实也没把皇后放在眼里,这个皇后当得憋屈得很。现在皇帝病了,太后也不在人世,终于没有人压制皇后了,所以皇后就不再“忍”了。 她记得以前舞阳跟她感慨过,说她娘就是个耳根子软的,别人多说几句,就会被人拿来当枪使。 这件事也不知道是皇后的意思,还是承恩公府的意思。 只可惜舞阳在守孝,不能进宫…… 风一吹,那盆颜色鲜艳的“凤凰振羽”随风摇曳。 端木绯盯着那盆“凤凰振羽”,面露思忖之色,耳边传来端木纭不以为然的声音:“还有,这承恩公府最近一直上蹿下跳的,真不像样子。” 端木绯听着端木纭这句话感觉意有所指,好奇地朝端木纭看去,问道:“姐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端木纭本不欲多言,但是妹妹问起,她也就说了:“最近京畿多了不少逃难过来的流民,前天一早,我安排了府里的人在西城门外施粥,不到半天,承恩公府也在旁边摆了个施粥的茶棚,我家每人施一碗粥,他们家就施两碗。” 端木纭说着,有些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给流民贫民施粥是做善事,又不是拿来与旁家攀比的。 “……”端木绯听得直摇头,哑然无语。 对于皇后的娘家谢家,端木绯还是知道一些的。谢家并不显赫,也是因为今上登基后,谢家按例得封一个承恩公。 但是这十几年来,因为皇帝对皇后不上心,皇后又无子,所以承恩公府也就混得不上不下。 直到如今,皇帝病重,谢家怕是觉得机会终于来了,这一朝得势,就有些张扬了。 问题是,这谢家不过是自以为“得势”了,根本就对现在真正的局势一无所知…… 端木绯的脑海中不禁浮现某双如寒星般明亮深邃的凤目,眸光微闪,心里几乎是有些同情谢家了。 端木纭一边又拿起了绣花绷子,一边又道:“我们端木家有贵妃和大皇子,怕是已经成了承恩公府的眼中钉了……没完没了了。” 她本来打算继续往下绣,可是再拿起绣花绷子时,就觉得自己绣的麒麟眼睛实在是太死板了一些。 端木纭又一点点地把绣好的麒麟眼睛给拆了,心里琢磨着:麒麟的难度好像太高了,要不她先找季兰舟指点一下怎么绣朱鹮练练手吧。 端木绯从端木纭说的那句“没完没了”中听出几分深意来,觉得可笑。 承恩公府是想和端木家打擂台,让京中上下都看到端木家被他们承恩公府死死压制。 “姐姐,谢家还有后续?”端木绯兴致勃勃地问道。 端木纭一边慢慢地拆麒麟眼睛,一边笑眯眯地说道:“我干脆请济世堂的大夫去了城门口给人义诊施药。谢家也跟着有学有样。” 对于那些流民而言,得了粥又能看了病,这才是最实惠的,端木纭才懒得花时间跟谢家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呢。 端木绯弯了弯唇角,差点没笑出来。 妙! 姐姐这个主意真是妙! 她的姐姐素来讨厌这种阴来阴去的阴谋,只用阳谋,像承恩公府这种跳梁小丑在自家姐姐跟前根本讨不了好。 “姐姐,你在绣什么?”端木绯见端木纭一会儿绣,一会儿拆的,被挑起了好奇心,凑过去想看。 砰砰!端木纭心跳蓦然加快,生怕被妹妹又来追问她是不是想嫁给岑公子,连忙把手里的绣花绷子随手把绣箩里一塞,云淡风轻地说道:“没什么,我最近在让兰舟指点我绣活……蓁蓁,你要不要也跟我一起?”端木纭故意问道。 绣花什么的,又费心,又费眼,端木绯实在是兴趣缺缺。 唯恐姐姐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转到绣嫁妆上,她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笑嘻嘻地转移话题:“姐姐,绣花绣久了伤眼睛,你歇一会儿,我陪你下五子棋好不好?” 端木纭巴不得立刻把话题从绣花上转开,从善如流地应了,心里如释重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