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踮起脚,悄悄地与封炎咬耳朵,比如吞剑其实是剑刃缩进了剑柄,喷火是口中含了浓度较高的酒液,油锅捞铜钱是油锅里装了大半锅的醋…… 封炎微微垂首听着,频频点头,对于这种仿佛在分享着某个小秘密的感觉颇为享受着。 然而,端木绯自以为小声,还是有一些声音飘了出去,她身旁的那些人伸长脖子凑过来听,一时间,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 这小杂耍团的班主实在是扛不住了,以为端木绯和封炎是同行跑来砸场子了,与他们对起了江湖暗号,什么“咱们都是合字儿,人不亲艺亲,艺不亲祖师爷亲”。 封炎面不改色,似乎还想说什么,而端木绯已经直接拉着他赶紧又落荒而逃了,还记得给对方丢了一块碎银子当打赏了人家。 两人又随便在镇子里逛了一会儿,买了些山货,就回了林浦庄的营地。 端木绯把山货和那桶活鱼都带回了帐子,端木纭饶有兴致地看着水桶里活泼得有些过分的鲤鱼,笑眯眯地说道:“蓁蓁,我们做鱼宴吧,今天内廷司的人送来了好多食材,我带你去看看……” 端木纭拉着端木绯去帐子后临时搭的小厨房去看,什么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瓜果鲜蔬、油盐香料,样样不少。 只是看着这些,端木绯就在心里的鱼宴里又加上了几道菜名,不由得口涎分泌。 唔,她自己今天出去了一趟,身心俱疲,正好需要好好补补。 端木绯兴致高昂地赶紧把厨娘叫了过来,一番交头接耳,切磋探讨后,主仆皆欢。 享用了一顿丰盛美味的鱼宴后,端木绯觉得自己的精神气勉强补回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气虚血亏”,得好好休养一下,她打定主意再也不出营账,一直赖到了第二天傍晚,才被涵星勾搭着出去踢毽子。 表姐妹俩找了块还算空旷平坦、又有树荫遮挡的空地踢毽子。 如今端木绯的盘毽子已经很溜了,涵星在一旁赞不绝口,可是当端木绯一尝试蹦、拐、磕等其他技法时,又是原形毕露,一会儿同手同脚,一会儿手忙脚乱,让涵星不禁联想到一只正在扑绣球玩的小奶猫好似无头苍蝇般蹦来跳去。 两个小姑娘一起玩了半个时辰后,就听“呱呱”两声传来,涵星顿时就顾不上玩毽子了,热情对着那只朝这边飞来的八哥挥了挥手了,唤着:“小八。” 端木绯用帕子擦了擦额头沁出的薄汗,眼角抽了一下。这只小八哥啊,说笨挺笨的,姐姐教它说话都近一年了,它还只学会了说一个字;这要说聪明也挺聪明的,竟然敢偷偷跟着她们出门,还在马车里躲了一天一夜,最后是因为偷吃才被人发现了踪迹。 “美。”小八哥一边叫着,一边收起翅膀,落在了一把玫瑰椅的扶手上,逗得涵星心花怒放。 “绯表妹,你家小八真聪明。”涵星眉飞色舞地夸奖道。 端木绯伸手在小八肥硕的肚子上摸了一把,“它啊,现在在府里见人就说‘美’,那可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它可是哄得那些丫鬟上贡了不少吃食,再吃下去怕是要胖得飞不起来了。 “呱!”小八哥不满地用翅膀在端木绯的手背上拍了一下。 涵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戏谑道:“绯表妹,你怎么可以‘轻薄’小八呢!” “呱!”小八哥还附和了一声,身子往涵星的手心蹭了蹭,仿佛在说,就是就是。 她轻薄这只小八哥?端木绯登时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真打算说什么,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某个画面,登时被口水呛到了,“咳咳咳……” 说来,她昨天好像依稀似乎是轻薄了某人。端木绯的小脸上不由露出纠结之色。 涵星看着端木绯轻咳了好几声,赶忙给她端了杯温热的花茶。 端木绯心不在焉地轻啜了两口花茶,然后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了涵星,迟疑着问:“涵星表姐,要是……要是不小心轻薄了别人那该怎么办?” 涵星歪着螓首怔了怔,才反应了过来。绯表妹这几句话虽然没说是“谁”轻薄了“谁”,但是这语外之音昭然若揭。 涵星的瞳孔一下子如宝石般闪闪发亮,一本正经地说道:“绯表妹,像小八这样‘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不是什么正经鸟的行事作风,轻薄了别人当然是要负起责任,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端木绯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小脸上花容失色。 “绯表妹……”涵星心里好奇极了,到底是绯表妹是轻薄了谁呢。她正想试探一二,眼角瞟到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地脱口叫了一声,“父皇……” 端木绯和小八哥也顺着涵星的目光望去,几十丈外,着一袭藏蓝色仙鹤纹刻丝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