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想踢掉常年法律顾问——你既不知道自己在公司是什么处境,也不知道好的法务经理该怎么办公。考虑到你身边就有一个对润信了如指掌的大佬,这个人恰好还是你的父亲,你的能力,是很有待商榷的。” 从身家上来说,元黛当然比不过李铮——的父亲,但能力而言,两人并无法比较,其实在她看来,李铮和曲琮很像,他们都来自太良好的家庭,也被保护得非常到位,以至于对业务本身缺乏客观认识,不过曲琮尚且谦逊,李铮却被养得太傲慢,而且曲琮还年轻,李铮却已经过30岁了。元黛在这个年纪已经见识过太多客户的狗血,自己找到了不少案源,这些经历远不是在伦敦办公室里做文书的李铮能想象的。 李铮的能力和自信不匹配,这是客观事实,当然元黛本也没准备给他点破的,她又不是李铮的妈,而且李铮对此应该心里也有数,30多岁了,能耐的律师早就升senior,他回来接手家里的生意,第一炮就被按下去,优秀的人见多了,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成色?只是日子还是要过,没人会每天逼迫自己面对自己的平庸。现在被元黛戳破,对话还怎么进行下去?这盘棋两个人都下得随随便便,撑到淘汰随便道声晚安,还算是勉强维持住面子。 ——希望他别因此把华锦换了。 元黛泡在按摩浴缸里的时候这样想,唉,这就是为什么绝对不该给客户机会。 李铮的判语没能给她什么触动,毕竟他太过幼稚,对事情了解得也不全面,没有处在类似境地就无法给出有效建议。而且他怎么知道她是逃避婚姻?如果他和她一样见证过金钱考验下的婚姻和人性—— 这个追求者以后估计是不会来烦她了,至于更换合作律所,这还不是李铮一个法务经理能决定的事,但元黛的心情终究受到影响,第二天一早,电梯里正好又看到曲琮,她不否认曲琮的笑脸有一丝碍眼,这是迁怒,确实,不过曲琮也是她多重烦恼的来源——怎么就还真给她挖到了纪荭? 至于纪荭,这么大又这么事儿的客户背后哪有不被骂的,早成习惯了。这些情绪元黛还能压得住,她点点头,回应曲琮亲近的‘黛老师早’,“早呀。” 入职几个月,曲琮成长了不少,但看人脸色的功夫还没修炼到家,她情绪很高昂,不断说些杂事,元黛耐着性子一一听着,曲琮又冲她打听,“明年3月份新加坡那边是不是有个分所的研讨会……” 华锦在新加坡有个规模不大的分所,业务和元黛组关系不大,不过这个研讨会有特别意义——基本每年被邀请去参加研讨会的律师,在新一轮加薪中都会更被倾斜,低年级律师怎么往中年级律师晋升,除了看案子当然也看薪资,这不成文的规矩也保留了一丝温情,一个小律师如果做了三四年都没参加研讨会,那大概也就知道自己可以准备跳槽了。 曲琮工作能力的确不错,在一年级生里算是佼佼者,不过她没找对时机,元黛翘了一下嘴角,不置可否,“哦,对了,js的案子,你……” 曲琮很有眼色,并不再问,楼层到了,按住电梯开门键让元黛先出去,抬起头深深地望着元黛的背影,看了几秒才举步跟上。“今早我会问一下那边,不过上次我和js对接的时候,他们说……” 一边说打开手机,准备登录oa打卡,但本能先看看微信——才刚打开,又慌忙关闭,不着痕迹地瞥了元黛一眼,见元黛没反应,这才松口气,一到工位,就赶紧重新打开微信,把纪荭的对话框取消置顶:昨晚睡得太晚,居然忘了,可真是忙晕头了…… 第21章 愚笨 身为华锦的小律师,曲琮和纪总监接触其实光明正大,她本来就是格兰德的常任法律顾问负责人,伺候好客户是份内事,把大客户微信置顶也很正常,曲琮入职以来至少被拉进一百多个群里,每天早上起来全是未读红点,重要的信息时常被淹没,为了及时回复,有些重点对话是必须要置顶的。急急忙忙关掉微信,多少是有些做贼心虚了,一早上她都在暗中反省,希望下次能更自如些。 ——不过,曲琮心底也清楚,她很难和那几个女王一样喜怒不形于色,元黛可以把沛宇的事情一藏就是一个月不说,她私下和荭姐聊得深入点就惴惴不安的,感觉自己在吃里扒外。这份内疚和自责是很难消除的,但也阻挡不了她继续和纪荭聊天——简直是罪恶的诱惑,她也觉得以纪总监的城府,自己去打探消息简直是与虎谋皮,说不定会被吃得一干二净,但曲琮还是忍不住,她不但很好奇纪荭和林天宇的故事,也很想知道纪荭是怎么爬升到食物链顶端的。当然,钱难赚,屎难吃,工作就没有容易的,纪荭的工作内容绝不止折腾他们这些对接的律师,但不论怎么看,她的工作要比非诉更轻松一些,收入似乎也丰厚,而曲琮现在很想要钱。 “哦,既然她没安排你去,那两年内就轮不到你了,华锦的规矩我很清楚,她手底下有个中年级律师叫朱子强,以前也负责过我们的业务,他年限快到了,如果没人辞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