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接着点头。 和尧恩笑了插了句话,“赵大人,有讼师自然是好。可是他们转述给讼师,讼师在转述给诸位大人,这中间,会不会有误会或者偏差。两位原告,为了避免等一下有什么误会,你们到时再喊什么是周公子说的,不是你们说的,让大人去找周公子问责。那未免会伤了周公子的一片侠义赤诚。示意,何不你们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先说一遍?想必周公子能听明白,诸位大人也能听明白。” 周世的目光落在了尧恩的身上,如此年轻俊秀的一位少年,莫不成就是那位童子试的头名和尧恩?他心中酸味大起,不过就是年纪小又读了几本书罢了,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何必多此一举?由我来说,也免得诸位大人浪费时间。” 尧恩神色和蔼,“审讯问案,原告的经历才是最重要的。周公子阻拦大人问话,莫不是原告身上的经理,周公子都一直亲眼目睹不成?” 周世道,“他们乃是乡野百姓,何曾见过诸位大人的威严,如何能将话说明白?” 尧恩一笑,理了理膝上的衣服,“能从乡野来到京城,还敢状告朝廷重臣的家眷,这样的胆色,怎么会话都说不清。” 跪在堂中的那个男子突然迟疑地开口,“你,你是尧恩?” 尧恩的视线从周世的身上转到了那男子惊恐的表情上,笑容更盛了些,“好久不见,耀贵堂兄。” 要说和家这一辈的男子,当以尧字起名。但是和旬等人觉得尧字不喜庆,故而取了同音的耀字。“你……”和耀贵一想起当年那个沉默寡言、豆芽菜一般的和尧恩,刚想萌生故态,先骂他一通,可忽见和尧恩身上的锦服竟然比那位牛气冲天的周世都更名贵,他那心头的恶气顿时泄了下去,“你怎么……” “我怎么还没死,是吗?”尧恩笑得客气,“让你们上京来告状的人,难道没告诉你们吗?” “你怎……”和耀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世咳嗽了一声,打断了。 周世警告地看了和耀贵一眼,然后道,“和进士对一个乡下的农夫如此巧设言语陷阱,未免胜之不武吧?” 尧恩面露无奈,“周公子给人拿捏罪名,倒是信手拈来。既然如此,我们二人都先别说话了,由赵大人问话吧。” 周世没想到这个和尧恩小小年纪,居然几句话就将自己给套住了。不由冷笑一声,“呵呵。” 上面的赵大人早已对周世不耐烦了,一拍惊堂木,“周世,你可是藐视公堂?”要扣帽子谁不会?以前不怎么着你,是因为你背后站的人。可这次你敢跟崔晋庭对上,等那活阎王回京,还不拿你做了生鱼脍? 周世只好低头,“大人,学生并无此意。” “那就安静地在一旁听着,本官让你说话,你再说话?若再扰乱本官办案,就休要怪本官不给你颜面了。两位原告,还不将你们的冤情从头道来。” 和耀贵和他娘一起傻眼,当初不是说他俩只要出面,所有的话都由周世来说吗?不过,周世倒是教过他们好几遍说辞,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大人,小人叫和耀贵,乃奉宁人士。小人要状告和瑶华仗势欺人,谋害家父,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和耀贵他娘也在旁边哭嚎了几声。 和耀贵继续道,“当年和瑶华和尧恩姐弟返乡,多受我爹照拂。后来和瑶华与乡绅家的公子私相授受,要给人家做妾。被我父亲知晓,要加以惩戒。和瑶华心知不好,便连夜逃了出去。我爹为了和家全族的名声,便遮掩了此事。我爹一生与人和睦,从未有过仇家。唯一能记恨我爹的,也就是和瑶华姐弟。就在今年开春,我爹突然不见了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遍寻不到,后来打听到在我爹失踪之前,有京城人士来寻过我爹。可我爹哪里认识什么京城人士?唯一想来的,就是和瑶华为了旧怨,派人杀了我爹。我跟我娘没办法,这才寻到京城来,求大人做主!” 尧恩认真地听着,并没有打断的意思。 赵大人听得心中暗骂:这他娘的哪里是来寻人,这分明就是想借他的手,来毁了崔夫人的名声。不管人是不是崔夫人指使杀的,这个私相授受,与乡绅家做妾的名声,可够京城人说上好几年了。 周世也在一旁冷笑着,看着和尧恩,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挑衅之意。 赵大人只好问和尧恩,“和进士,你可有要反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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