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跟阮家斗得难分难解,怎么会特地抽出空子来找我儿的麻烦?说个不好听的,崔晋庭如今都不用出手,一句话便可要了我儿的性命,这么折腾,这事不对啊!” 王夫人悔得恨不能把日子倒扒拉几日回去,她要是早想明白这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招惹这个活阎王。 王大人一看她那表情,便知道事有蹊跷,“你可千万别藏着掖着了,这个可是关系到儿子的性命。” 王夫人只好哭哭啼啼地将那日宴席上如何如何,后来又如何如何,说了个清楚。 王大人气得七窍生烟,“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崔二郎即便是想纳妾,就我们家跟他的关系,你觉得他会收我家的姑娘?” “我,我这不是想着他如今也是官家面前的红人了,我们家的姑娘给他当妾室,也好将以前的事情抹平了,不是吗?” 要不是儿子身陷囹圄,生死未卜,王大人简直能气笑了,“所以呢,见效了吗?” 王夫人喏喏地道,“我哪里能想到他不收啊!” 王大人气得不想看她,“你,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如今这事,可不是不疼不痒的赔礼道歉就能摆平了的。若是儿子真的出了事,你就去庵里守着儿子的灵位过吧。” 王夫人大哭了出来。 王大人一甩袖子,提着灯笼出了门。先是托了门路,让儿子在里面不要再受罪,然后,回到家中,独自坐在书房里面,一夜未眠,写了厚厚一叠的东西,仔细封好,让亲信送去了鹿鸣湖的宅子。 瑶华一早上起来,就收到了这厚厚的信封。她捏了捏,心想莫不是银票?不过她也没打开。 这两日,虽然有慈姑的精心照料,可是她这个不能闻味道的反应却是越来越强烈了。油烟,甚至笔墨的味道,她都闻不得,简直比狗鼻子都灵。 崔晋庭回来后,拿去了书房打开了,看完了一笑,回来跟瑶华说,“小人果然有小人的用处。” 原来那厚厚一叠的信件,皆是一些王大人所知的阮家的隐秘。果然龙蛇各有道,这王大人为了儿子,写下的东西也是相当有诚意了。 “你这是把他儿子怎么了?”瑶华颇感兴趣。 崔晋庭坏笑,“她那个儿子,跟崔晋仪是真正的臭味相投。如今崔晋仪被阮家厌恶,丢了差事不说,不管跟阮家交好还是交恶的人家,都看不上他。只能闭门不出。她那个儿子只好一个人流连花楼。那花楼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以前那些人是不敢惹阮家,才避着他们。而如今,我只需透点意思出去,自然有人卖我这个好。” 瑶华不禁好笑,“那这赎金也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崔晋庭已经将信件收好,准备回头转交给肖蘩易,“先关着,这对母子蠢得狠,不让他们吃够了教训,他们必然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哪里有那闲工夫回回去收拾他们。” 说得也是,不过恐怕也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吧。 瑶华没有拦着的意思。起身要给崔晋庭更衣。 崔晋庭忙按住她,“你做好,我自己来,别熏着你。” 瑶华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今日,连房中的书籍都一概清了出去,瑶华甚至连书房都不敢进了。 瑶华有些百无聊赖,只能坐在窗前,打着扇子等崔晋庭换衣裳,心中想着:以前看医术上记载,说妇人害喜,有反胃、呕吐、嗜酸嗜辣的表现。可像自己这样闻着气味就快要断气的,实在是少见。以前只觉得怀孕是件大喜事,可没想到竟然这么难受。 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并不想将这些说给崔晋庭听。 崔晋庭耳尖,那一声几乎悄不可闻的叹息落在他耳中,他只觉得心被揪成了一团。披了件凉衣便出来了。“你今日感觉怎么样,吃了些什么?” 瑶华如今根本闻不得油烟味,只要府里的厨房稍传出些油香,她便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着。更别提有胃口吃东西了。她笑了笑,只说,“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也得少吃些,这样下去,你怎么受得了。”崔晋庭扬声,“来人。” 海安守在外面,“大人,有何吩咐?” “端些吃食来,我陪着夫人一起吃。” 海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