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在她脸颊上偷了一记香吻,“那个女人,又疯又毒,是个明白人都知道离她远远的。” 他顺走了瑶华手指上轻轻捏着的青杏,“再说了,那些证据在宫门前露了行藏,她便是想盖也盖不住了。收起来,官家饶不了她;送出去,阮家饶不了她。如今,她除了把这些东西呈给官家,别无选择。她有这个精力来挑拨我们,我便送她去跟阮家撕扯,以毒攻毒,好得很。” 瑶华愕然,瞬间明白了过来。崔晋庭在宫门处发作之前必然是已经考虑清楚了,他虽然不想跟山阳郡主联手,但也不会平白把助力送给阮家,所以才将那些罪证挑翻在人前,逼得山阳郡主无路可退。 “下次别这样了,到底大事要紧。”瑶华还是担心他这一举动,会让那些观望的人有所动摇。 崔晋庭毫不介意,“放心,所谓墙倒众人推,只要阮太师颓势越来越明显,自然有的是人要抢这份铲除奸佞的功劳。我的态度,并不重要。越往后,往外蹦的人越多。”而且,今日他当众搅碎了香囊,有心人自然会解读出他的态度。 便是与阮家争斗这样的生死大事,都得排在他夫人的后面,日后京中各人在面对瑶华的时候,便无人敢轻慢。只要他不倒,瑶华便能稳稳当当的,无忧无虑。 他心中这么想着,却没表功,自是奖赏了自己一口方才送瑶华手顺过来的杏子,“哎呀……”崔晋庭皱眉倒牙,“怎么这么酸!” 瑶华笑,“我是准备拿来配菜的,准备当醋使,又不是吃的。” 崔晋庭实在吃不下,连忙吐了出来,摸了个蜜饯丢进嘴里。突然又若有所思地望向瑶华的肚子,“你,最近喜欢吃酸的?” 瑶华摇摇头,“你想多了。既不喜欢酸的,也不喜欢辣的。” 崔晋庭一想也是,他们俩刚回京城没多久,便是日日在一起,又哪里能这么快。而且瑶华这几个月千里奔波,消瘦憔悴了不少,还是调养一阵子才好。“走吧,明天也是恩哥休沐的日子。算着时辰,一会儿东宫就要放学了。我们索性去东宫接了恩哥儿出去吃好吃的去。” “去东宫?”瑶华想了想,“合适吗?” 崔晋庭叹了一声,“官家虽然有些事情上……”他这句话没说完,就咽了回去,“但是他对太子还是不错的。要不然,阮皇后高居后位这么多年,太子也不会一直都平平安安的。” “太子,”瑶华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为人如何?” 崔晋庭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子女的品格,跟父母的品格总有些直接的关系。陛下是个和善的君主,太子的脾气也和善;陛下对有些事情过于宽容,太子倒是时时引以为戒,一日三省吾身。” 你直接说不难相处,而且跟阮家互相看不顺眼不就得了!瑶华翻了个白眼。 瑶华又换了身衣服,两人便去了东宫。 虽然并非陛下召见,但是崔晋庭入宫乃是家常便饭,两人一路行到东宫的讲学的地方。正好时値放学。一堆内侍在外面候着,而里面往外走的孩子们虽然不敢大声说话,不过一个个眉飞色舞,倒看得瑶华会心一笑。 尧恩跟一个少年肩并肩走了出来。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少年眉宇间有些忧郁之色,尧恩估计是在劝慰他。 前面先出来的孩子几乎都认识崔晋庭,一见到他们夫妻站在外面,连忙行礼,“见过崔大人。” 尧恩闻言望了过来,惊喜道,“姐姐,姐夫!” 三人还未来得及说话,突然有一个内侍满头是汗地跑了过来,“小殿下,小殿下,快随奴前往。” 那少年顿时脸色煞白,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崔晋庭看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神情凝重了起来。 尧恩走了过来,在他俩身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只怕是太子妃娘娘难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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