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他冲着崔晋庭点了点头。 崔晋庭一夹座下骏马,那甚通人性的黑马前蹄高扬,人立而起,啾啾数声嘹亮的啼叫声之后,飞驰向陈州,在城下昂首阔步来回了两圈,引得城楼上的人纷纷注视。 崔晋庭高声喝到,“陈徽何在?” 城头有一人登上了城垛,冲他一抱拳,“陈徽在此!” “陈徽,吾乃三衙骁骑军军都指挥使崔晋庭,你可愿归我麾下?继续为国效力,爱护百姓!” “陈徽遵命!” 陈州的大门轰然大开!陈徽领着他的人褪去了一个袖子,露出了一侧肩膀和手臂,赤手空拳,步行至城外,单膝跪倒在崔晋庭的马前。“罪臣陈徽,特来领罪!” 崔晋庭这次没有吊儿郎当地开玩笑。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来到陈徽面前,“汝等有罪,但乃是出自爱护百姓之心,行的乃是维护国本之事。我自会向陛下禀明原委,暂不追究。尔等暂时归我麾下,戴罪立功。” 陈徽立刻带人向京城方向磕头,“谢陛下天恩。” 崔晋庭弯腰扶起他。“如今尔等需谨慎行事,协助我麾下其他将领行事,安抚城中百姓,勿使城中混乱。消弭乱事,重立秩序,乃是首要。” 陈徽抱拳,“遵命。请指挥使放心。” 在后面翘首观望,等着看崔晋庭出丑的阮奉之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身边的那些幕僚们嘀嘀咕咕的讨论,终于有一人上了前来,低声对阮奉之道,“大人,这崔晋庭恐怕跟陈徽早有勾结。” 阮奉之正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闻言一眼瞪了过去,“我还要你说?就你聪明,那你倒是说说如今该怎么办?” “哎?呃,这个……” 阮奉之要不是怕被崔晋庭看笑话,恨不能一脚踢死他才好。 有几个幕僚,一看有人已经当了出气筒,而且阮奉之也还没有恼怒到失去理智,这才上前挤开那位“聪明”的幕僚。 “大人,眼下做什么都不适合。我们还是暂且回营中商量才是。” 阮奉之脸色阴沉,没说什么,身体确实转个了弯,往自己的大帐方向走去。 可是崔晋庭哪里会就这么放过他。 自陈州大门大开之后,顾守信已经带了一部分人马先行入城。而崔晋庭却翻身上了马背,朝着这处飞驰而来。“阮少爷,这么快就走了?” 阮奉之回头瞪他,很想问一句“你有完没完。” 崔晋庭笑嘻嘻的,一口一个阮少爷,“既然陈州已经接受招安,此间事情已了。阮少爷也就不用在这荒郊野外吃苦了。还请早日回去吧。”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我瞧着今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不如立刻拔营?” 阮奉之那边有人开口了,“崔指挥使,如今都快午时了,整理拔营怎么也要下午才能做好,再出发,都已经晚上了。如何能行事?” 崔晋庭斜睨着他,“哦,真的吗?不知道其他将军是否也有此顾虑啊?” 阮奉之那边的将领们面面相觑,拿不准主意是拖延时间,还是乖乖听话拔腿就走。 但有几个人看着阮奉之阴沉的脸色,总觉得阮奉之应该不会这么甘心将到口的肥肉就这么让崔晋庭叼走。便七嘴八舌地道,“是啊,是啊,上万的将士,哪里能说走就走啊。” 崔晋庭对旁边的人道,“将这几位将军的名字都记下来。我手下的人,从汝州到陈州,不过一夜可达。可这几位将军居然准备拔营就要一个下午。将他们的名字上报军部,还请军部好好‘嘉奖’一番。” 那几个将领顿时色变。 阮奉之冷哼一声,“崔晋庭,他们可是我的麾下,归我管的。” 崔晋庭一笑,“陛下既然许我便宜之权,那么我也不能辜负了陛下的厚爱。这头一件便宜行事的命令,便是解了你的职权。这个讨伐平乱的事情你既然做不了,那就不要带这顶帽子。也省得回去京都,大家都笑话你名不副实啊。” “你敢!”阮奉之睚眦欲裂。 崔晋庭冷笑一声,“你倒是瞧瞧我敢不敢。我第二道便宜行事的命令,王猛、萧承利……”崔晋庭一口气点了七个人的名字。 这七个人,他上次在西郊大营查阮奉之岳父广武侯陈志越的时候就留意到了。确实武艺出众,善于领军,而且对于麾下兵士也不算苛刻。但是碍于广武侯陈志越的提拔之恩,行事颇为左右为难。升吧,升不上去;走吧,又怕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声又走不了。但这次阮奉之出征,倒是没忘记把他们都带上。毕竟他所喜欢的奉承讨好的那些人,真能上阵打仗的可没几个。 而且这几个人,方才可没一个站出来说拔营出发要一个下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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