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见来听听。 众幕僚的神色立刻平静了。 阮奉之背着手在大账里转了两圈,然后不死心的又转回摆着帛布条子的桌子面前。 “……拷问反贼,其众皆喊冤叫屈……”他捏着那帛布条子,看了一边又一边,“这崔二郎真的吃饱撑着的吗?哪个反贼不喊冤叫屈,这有什么好问的?”死在他刀下的人,莫说含冤,便是破口大骂,问候阮家历代祖宗的都有。干嘛跟这些人废话? 阮奉之念叨着崔晋庭,几乎念叨出单相思来了。 有幕僚进言,“大人,在下觉得不用去管那些反贼。崔晋庭在军中大张旗鼓地审讯这些反贼,可他们身上有什么可挖的。我觉得他就是在混淆视听,用来掩盖他要掩藏的事情。” “他要隐藏什么?”阮奉之不解。 “住在福客居的神秘客。”幕僚正色道,“崔晋庭为了他,一日两进客栈,更清走了客栈中的所有客人,在周围街坊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靠近。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来汝州又是做什么呢?” 众幕僚一听,都觉得十分有道理。 阮奉之也觉得其中必有文章,“让人再探,我就不信那神秘客能不露脸。” 侍从立刻笔录下阮奉之的意思,让汝城的探子全力监视福客居中的神秘人。 阮奉之放下了闹心的崔晋庭,又捡起了闹心的陈徽,“那个陈徽今日还没回复?” 幕僚们摇摇头。 阮奉之气得大骂,“这个贱骨头,高官厚禄不想要,偏生躲在这陈州城里吃糠咽菜上瘾。” 历来军中剿匪,软硬手段并施。当然,拎不上手的小毛贼就肯定没这待遇了。但是像陈徽这样,聚众上万,登高一呼,应者云集的人物,朝廷还是相当愿意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毕竟许给几个人高官厚禄才多少钱,要剿杀上万反贼还有后期清扫,这得要多少钱。便是不需要户部的金算盘们,兵部的大老粗掰脚趾头也是能算清楚这个帐的。 真刀真枪的拼上那么几下,你看,我们是真的出工出力的。然后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化干戈为玉帛,这事就圆满了。一边是铁打的军功,一边是一夕之间,脱贫致富。很完美,对不? 可偏偏这个陈徽脑子是用石头做的,坚决不低头。阮奉之给出的官阶已经从七品升到从四品了,他就是不点头。 “给我拿火攻,烧死这群毛贼。”阮奉之气得头脑发胀。 幕僚们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劝道,“大人息怒,这火攻,太明显了。回头将陈州烧成了一片焦土,那,那,那……那崔晋庭还等在一边,就等着抓您的把柄呢?” “能不能不提他!”阮奉之几乎是吼了出来。 幕僚们立刻低下了头。 “那你们说怎么办?你,你说!”阮奉之气得要咬人,随手点了一个绿袍的幕僚。 那位略显得油头粉面的幕僚满脸呆滞地也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似乎很难相信阮奉之居然点了他的名字,他……唉吆喂,天爷哎,他是因为刀枪功夫实在不行,才托人挤进幕僚群里混功劳的。这个,这个出谋划策,也不是他的强项不是。当然,他的刀枪功夫那就更不是强项了。阮大人,我爹当时送我过来的时候,您也是自己点了头的啊!您这么问我这个滥竽充数的,实在是让我太为难了。 他努力地挤出一个真诚地微笑。 气得阮奉之一脚踹了过去,“一群废物。” 当然,也不是他骂废物,那一群就都是废物。里面也有阮家精挑细选的人。有幕僚劝他,“大人,不管崔晋庭有什么样的手段。如今他就只能守在汝州。只需我们攻下陈州,拿住陈徽,这一回合,大人您就赢定了他。我们还是先把心思放在陈州的战事上吧。” 阮奉之一肚子火气,只想骂娘。憋了半天,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