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皮上镇一会儿,眼睛都哭肿了,一会儿都没法见人了。” 赵氏没想到她这么体贴细致,心中感激,忙接过,贴在了眼睛上。 瑶华安慰她,“这是在家中受了委屈了吧,哭成了这样。” “不不,”赵氏一惊,生怕瑶华误会,急忙解释,“崔夫人,你别误会。我婆母和我家两个姑娘待我极好的。从来没说过半句重话。”要是因为她而起了误会,毁了两个小姑的大好姻缘,她真的是百死难赎其罪。 看着瑶华错愕的表情。 赵氏强忍羞涩,“我也不瞒崔夫人了。您可能不知道我的来历。我虽出生在青州,后来随父亲升为京官,我们一家也来到了京城。但好景不长,不过数年的光景,因为阮贼的陷害,父亲被问罪,家中男丁皆被流放,父亲和兄弟都被害死在了路上。母亲病死,还是公公救回了我,婆婆待我更如亲生女儿一样。不嫌我落魄,还将我配给夫君。” 瑶华似乎不信,“那你为何哭得这么伤心?” 赵氏想到这个,便觉得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心头肩上,她低声道,“我嫁给夫君四年了,迄今膝下没有一儿半女。我想让夫君娶一房平妻,也好过将来的孩子落个庶子的出身。钱家待我太好,我不能因为顾虑自己,给钱家添麻烦。”其实,要娶平妻,是公公提出来的,婆婆和夫君都不赞成。但是此时,她只能说是自己的主意。 瑶华似乎不太明白她的苦处,“嘿,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就着急成了这个样子?” 赵氏尴尬地看了她一眼,“我已经虚岁二十有二了。” 瑶华眨眨眼,“那你我也没相差几岁啊。而且莫说二十多,三十多岁生孩子的也大有人在。” 两个女人略有些尴尬的对视了一下。 瑶华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道,“你要是不嫌弃,我帮你号个脉如何?” 赵氏有些惊讶,“崔夫人懂医?” 瑶华笑了笑,“自学的,只知皮毛,你别见笑。” 她将帕子铺在假山上,让赵氏把手伸过来,静静地号了一会儿,眉头微皱,面上轻松的笑意不见了,眉眼间难掩惊讶,然后又认真地分辩了一下脉象。 赵氏虽然不知她医术如何,可心情难免却随着瑶华的表情而波动,“怎么了?” 瑶华迟疑地问,“你是不是吃过什么伤身的东西?” “什么?”赵氏连忙摇头,“不曾啊?” 瑶华眉头微皱,“你把舌头吐出来,我看看。” 赵氏连忙伸出舌头,瑶华细细地看了看,又重新号了脉,这才收手,“钱少夫人,你平日的饮食里恐怕有些需要忌讳的东西。你是从来没有过身孕吗?” 赵氏被她说的脸色大变,“不,我刚入门的时候,曾经有过身孕。只是那时还不知道,只当是月事迟了。后来不小心便流了。只是这事,外人都不知道。” 瑶华叹了一声,脸上露出些为难的神色,欲言又止,“你还是小心一些吃食吧。要是实在不行,跟你夫君离开家中一段时间,或许就能有孕了。” 赵氏惊得半天都没能回神。崔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瑶华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了,脸色有些尴尬,“当然,我也只是个半吊子,或许诊错脉相也有可能。那个,钱少夫人,我先行一步。”她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脸上似有不忍,迟疑地道,“钱少夫人,若是有时间,你自己一个人去找其他的大夫再看看吧。” 赵氏愣愣地看着她。瑶华所说的每个词她都听见了,但是愣是没有明白瑶华在说什么。亦或者,她一时不相信明白瑶华的话中之意。 海安在不远处等着瑶华,见她过来,而且脸上神色不愉,忙问,“夫人怎么了?” 瑶华叹气,“这个赵氏,也是个可怜人。至今还被蒙在鼓中呢。她那哪里是不孕,明明就是有人往她的饮食里添了东西,不想让她有孕。唉……” 只是,不知道这出手的人是钱致芳,或是那个宠妾,亦或者就是钱夫人,甚至是她夫君本人。但不管是说,赵氏也实在是可怜。家破人亡,认贼作父,不知道她醒过神来时,能不能接受这个打击。 薛国公夫人见到了她,把她拉到一边说悄悄话,“怎么样?” 瑶华不瞒她,将赵氏的事情说了。 “什么?”薛国公夫人惊呆了,“居然有这样的事?这钱家何人如此大胆?” 瑶华忙道,“夫人,此事只怕不简单。但还请夫人千万不要流露出任何破绽。跟钱家的往来,该如何还如何,与往常一致才好。” 薛国公夫人连连点头,“好孩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