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要惊动阮老贼。我们就先从钱致芳开始,是或不是,一试便知。” 崔晋庭自从听到这个消息,脑子里的一根弦就一直紧绷着,“以前不曾疑他,不但因为钱致芳的为人,更因他身居吏部要职,遇到与阮党相争,朝中甚至有不少人自愿挺身为他挡刀,只为保他周全。如今想来,若那些都是他与阮老贼合伙演的戏,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他有暗通阮党的嫌疑,试他倒也不难,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倒要看看钱致芳到底是个什么真面目。若他真的是阮党的人……”崔晋庭的双眼中有厉色一闪而过,“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肖蘩易叹了一声,“好了,这些事情,自有老夫来做,你不要插手。对了,官家要派你前去剿匪一事,你可听到消息了。” 崔晋庭摇摇头,“风声传了许久了,但是官家和陈公公都未曾开过口。” 肖蘩易指点他,“此事应该快了。你在京中,阮家办起事来碍手碍脚,巴不得把你送出去。可你若是能将瑶华带着,还是将瑶华带上。尧恩在东宫,有官家和太子护着,身边还有陛下的暗卫,等闲人碰不到他。但瑶华不同,她若独自居住在鹿鸣湖畔,你需防着阮家下黑手。” 崔晋庭心中也担心这个事情,“不然,等官家真的要派我去剿匪,我便求官家,让我把瑶华一起带上或者送走。” “委婉些,不然,官家未必能点头。” 崔晋庭点点头。 他们自去行事不提。 而瑶华这里,崔晋庭明中暗中,给瑶华添了好些人手。不过大约王小娘子的“卖身葬父”没有成功,那边一时也没再搞出些什么花招。这段时间倒也风平浪静。 这一日,瑶华应了薛国公夫人的邀请,继续“相看”的正业。 但巧的是,相看的人家中,就有钱致芳的女儿。 薛国公府身为反阮阵营的中干力量,自然不可能去相看那些跟阮家走得亲密的人家。而钱致芳身为吏部侍郎,若是他的女儿配薛居正,还算是相当。 薛国公夫人对于钱家还是比较满意的,一是因为钱致芳的名声,二是以前在宴会上见过几次钱家的大娘子,后来也托人打探过,得来的消息,都是这位钱家大娘子是个知书达理、聪慧能干的正面评价,所以她心中对于钱家大娘子印象很好。 “哎,瑶华,那边那个亭子里坐着的,就是钱家的姑娘们。”薛国公夫人拉着瑶华站在假山上往下看,将钱家人所在的方向指给她。 瑶华一看,“咦,那位年纪小的,应该是小女儿吧?可是年纪略长的那两位,怎么有一个梳的妇人发髻。” 薛国公夫人闻言一叹,“唉,那个不是钱家的女儿,而是钱家的长媳。她娘家姓赵,她的父亲赵大人原来也在吏部任职,生前跟钱侍郎乃是至交好友。但是后来因为朝廷的事情,被阮太师发落了。好好的一大家子,家破人亡。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还是钱侍郎力保了下来,收留在家中。后来她就嫁给了钱大人的长子。” 薛国公夫人隐掉了一些话没说。听说这位赵氏数年不曾有孕,钱家虽然没有对她如何,但是为了不让长孙顶着庶子的名声,钱家似乎要为长子娶一位平妻了。那赵氏跟瑶华年纪相仿,瑶华如今也是膝下空空,要是听到了这些反而不好。薛国公夫人觉得,子嗣就是缘分,时候到了自然就来了。赵氏年岁又不大,钱家就这么着急娶平妻,似乎有点操之过急了。但到底事关子嗣,外人不好说话。 瑶华没有留意到薛国公夫人的未尽之意。她听到了赵氏的经历,再想起来王小娘子第一个就供出了钱致芳,她不由得心中一沉。这里面,只怕不是薛国公夫人想的怎么简单。 瑶华轻轻地拍了拍薛国公夫人的手臂,“这位钱夫人是什么出身?” 薛国公夫人见她神色不似往常轻松,忙低声问,“钱夫人是钱侍郎的青梅竹马,自小订下的亲事。怎么,可是有何不妥?” 瑶华安抚她,“我还没正式见过她们呢。且让我跟她们聊一聊再说。哦,对了,钱侍郎家……可有宠妾?” 薛国公夫人摇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妾室肯定是有的,那位小姑娘,就是庶出。” 瑶华点点头,“夫人先去忙,我且去见见几位。” 瑶华下了假山,海安、阳舒一步不离地跟着她。三人来到了亭子边,钱家的丫鬟忙低声提醒正在说话的三位主人。 赵氏和钱家两位姑娘连忙起身相迎。“见过崔夫人。” 瑶华笑了,“快快免礼,真是折煞我了。” 那三位还是行了个全礼。 瑶华忙上前将她们一一扶起,接着这个机会,她仔细打量了面前这三位。 赵氏生得并不美艳,脸型略方,发量不多,但是气韵雅致,有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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