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惨叫,其凄厉悲惨与刚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血止住了。”卢斯道,“送回去之前是死不了的。” 他声调平稳,一脸平静的把那根木头又放回了篝火里。在篝火边上烤火的几个伤兵,屁股尿流的爬远了。 卢斯并不是故意虐待人,其实他也一身冷汗,心里发毛。可是他们现在孤立无援,这些辅兵到底是敌是友,其实也是不清楚的。他们刚刚在只是在相比之下,选择了更顺眼的一边而已。 他只是在用这种手段震慑,他和冯铮,没有身份,没有靠山,没有强健的身体,在面对一群刀口舔血的辅兵时,怎么能够让对方不会伤害他们,或者至少在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之前,能够掂量一下自己即将复出的代价? ——吓唬他们! 尼玛现在我自己都怕自己了,你们怕不怕?!他手是不抖,但谁摸一下就知道,湿乎乎的。 可与此同时,卢斯又担心冯铮也怕他,甚至他都不敢去看冯铮,就怕看到一张畏惧惊恐,甚至厌恶的脸。 卢斯和冯铮跟着辅兵们一块回军营了,一路上跟他们最近的李俊也跟卢斯保持了三尺的距离。卢斯看谁一眼,对方立刻就打个哆嗦。 那个被卢斯一石头弄得鸡飞蛋打的大汉,得到了跟伤兵一样躺在简易担架上的待遇,但抬着他的两个辅兵,可丝毫都没有对这个大汉有什么同情,专门盯着不好走的地方走,担架上上下下,颠簸异常。 大汉因为疼痛和失血已经什么力气了,被这么对待,一声声的惨叫都是从喉咙里闷出来的。 跟着辅兵,从李俊那里,卢斯和冯铮也得到了些消息。比如他们也是劳兴州孙大人手底下的兵。半个月前就开出军营了,先是在食谷县的隔壁长丰县打了一伙乱匪,后来开到食谷县来修整。 可是昨天夜里,大军正在外头扎营的时候被一伙人马袭击,将对方打退之后,现在两边是隔着食谷县的县城对峙。 李俊说的这些事情,疑点太多,在长丰县剿匪,那就该在长丰县修整,怎么跑到食谷县来了?被人夜袭,那就是被人打了埋伏,孙总兵那边情报泄露了?另外,官兵和乱匪到底是怎么躲过老百姓的耳目,一个比一个突然的出现在食谷县城下的? 不过这些都不能问,问了对方八成就当他们窥探军机,到时候不死也得死了。 跟着这伙辅兵回到了军营,有个校尉在门口等着他们,这校尉对李俊还挺客气的,行礼,接走壮汉,然后又掏出一个灰扑扑的麻布袋子,表示这是总兵大人自掏腰包给的抚恤。李俊叹,道了一声:“谢过大人。”收起来了。 辅兵是没有抚恤的,死了就是死了。他们的待遇跟服劳役的老百姓一样,只是百姓的徭役到了年头,还是能回家去的,辅兵则一辈子都要服役。决定他们命运的,就是是否有一个好的上官。 从孙总兵的做派看,他还是个好官。卢斯觉得挺神奇的,他们县令胡大人,为官就不错,这又出来了一个孙总兵,说好的穿越到古代必遇贪官污吏呢?竟然没有,真是……好评! 那边交接了银钱,李俊又跟这位校尉嘀咕了一阵,那校尉看了看卢斯和冯铮,神色略微妙的走了过来:“两位……” “大人,昨天夜里那事是一场误会,实在是我们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大人不要见怪。”冯铮边道,两人一边齐齐施礼。 校尉躲开这一礼:“二位客气了,实在是我们没有闹清楚。不过二位平安归来,还助我军一臂之力,也算是错有错着了。二位在外一夜,快去休息一番,稍后我们便送二位进城。” 两人乖乖应是,被送到了一座大帐,竟然在里边看见了青松老道。 “你们、你们真的没死啊!”老道看见他们立刻吐出一口浊气,放松了。 老头也是够狼狈的,不过半个晚上不见,衣裳和袖子都是血,衣服下摆直接从灰色被染成了黑色。 “道长,您这是怎么了?”两人赶紧搀扶着有点摇晃的老头坐下。 “我没事,就是治了一晚上的伤兵。” “真是找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