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意一怔,“你还认识傅清疏?” “他以前也常来我们店,就坐那儿。”小迟伸手一指,东南角一个巨大的盆栽后面,有个竹帘子,那儿有一个视野极差的单人桌。 “他还来喝酒?” 小迟笑了下说:“很久没来了,有半年了吧,他第一回来的时候都有五年多了,你那会还在上初二吧,还是个小毛孩子呢。” 沈隽意把酒递给喋喋不休的君燃,微微出了下神,也是,他连纹身都有,可不是什么清规戒律的苦行僧。 小迟撑着脑袋,一脸八卦地看他:“快说,你们俩什么关系。” 沈隽意喝了口酒,把杯子在桌上习惯性地转了一圈,说:“人是个Beta,我能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还在意这个?”小迟倒了杯白开水递出来,笑说:“这不是你真心话吧,是不是傅教授不待见你?” 沈隽意斜了他一眼,嗤笑了声:“他不待见我?你不知道我跟他是情敌?我们之间有个明摆着的三八线好吧。” 小迟笑了笑说:“傅教授那时候来我们这儿喝酒,男男女女好多跟他搭讪的,我还跟老板猜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呢,没想到过了五年他还是单身。” 沈隽意撑着下巴,忽然问,“傅教授在你们这儿没约过吗?” 小迟摇头:“他每次来就坐那儿,只点一杯酒,从不和人拼桌,也不喝旁人请的酒,喝完了就走,话都不和别人说。” “他都是自己来?”沈隽意稍稍回忆了下,又问他:“有没有一个一脸肾虚样的男人跟他一块来?大概比傅清疏高个几厘米,没他好看……不对,长得挺丑的。” “没有,他都是一个人来。”小迟笑着撑住下巴,贱兮兮的凑过来:“还不承认对人有兴趣?问这么多。” “真逗,我是监督一下我们大学老师的师德好吧,省得他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鬼混,影响我……们学校的声誉。”沈隽意喝完杯子里的水,把酒味往下冲了冲。 小迟笑了声,没拆穿。 沈隽意放下杯子,刚想起身就看见一个一脸阴沉的男人从门口冲进来。 他动作一顿。 男人站在吧台前,眼神恶狠狠地扫了一圈,很快便找到了目标,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将一个年轻女人从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扯起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抽了两耳光。 女人被他打懵了,趴在沙发上哭,另一个男人与他扭打起来,场面乱成一锅杂粮粥。 小迟低声说:“那女的是他老婆,出轨呢,闹过很多次了,我们也没办法。” 有客人拿出了手机开始直播这个捉奸现场,有的则坐在一边看戏,小迟吩咐保镖去拉开人,按照以往的解决办法,给三个人都扔出去。 沈隽意侧头看了右手边,君燃也不知道是说累了还是喝醉了,趴在吧台一声不吭的睡着了。 杯子里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沈隽意兜里摸走的手机,泡了个透。 沈隽意朝远处招了招手,唯一还闲着的一个保镖余磊小跑过来问他“有什么事儿”。 “把你们的倒霉老板扔楼上睡觉,省的在这儿让人薅毛。”沈隽意把杯子里的手机用两指夹出来,往桌子上一扔,跟小迟说:“等他醒了跟他说,折现赔我一手机,一分钱都不能少。” 小迟笑着收杯子,应了。 沈隽意出了酒吧,天已经黑了不少,夜风带着潮湿的温度拂在脸上,不是很舒服,像是个黏腻的大手恶心的摸了一把。 他刚才从吧台顺了个薄荷味口香糖,塞进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嚼,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扬声喊了声:“哎,教授。” 傅清疏刚从实验室出来,骑着自行车准备回家,被人一喊下意识地攥紧刹车,停了下来。 沈隽意走过来,伸手拨了他的车铃一下,叮铃铃的响了一阵。 “这么环保,还骑自行车?”沈隽意喝了酒,眼角有点发红,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狂妄气,又像是那种没被世事沾染的赤诚纯粹。 傅清疏怔了一秒。 “你喝酒了?” 车头被他按着他也走不了,傅清疏索性就下来了,单手按着车把微微蹙眉与他对峙站在了校门口。 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大都认识他们,小声议论说沈隽意和傅清疏又对上了,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停战熄火。 有个女同学小声说:“这辈子都别想了。” 沈隽意看着他的脸,又看着他一身清冷,忽然想起小迟的话,话头一转说:“请您喝一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