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怎么会写信给我?为了主题曲的事?坐在公车最后方的靠窗座位,望着外头规律倒退的景色好一会,我忍不住把那封自带神秘光环的信翻出来看。牛皮纸质的信封被胶水黏得死紧,扬起来观察,只隐隐看得出放置其中的纸张轮廓。 ——再不合理,放在我们的神仙三月身上似乎都变成了一种正常。 在咖啡馆听到的形容再中肯不过。突如其来的主动联系,连宣祈姊也不晓得做何用意的信,奇怪的附加条件,如果是三月的话,莫名其妙就成了一种合理。我吁了口气将信封收起,住处离公司本就不远,转眼就到了站。 本该散漫的私人时间多了一个「读信」的任务而若有似无地严谨起来,回到家,没有以往进门就懒在沙发上滑手机放空的时间,我换了套衣服,替自己煮了碗酱油拌麵——简单的味道却令人怀念而吃不腻。洗完碗,遵照三月的指示把澡也洗了,又与主题曲奋斗了一阵子,最后自暴自弃地十点就坐上了床。 人生最规律的日子非今天莫属。看着手中的信,我不禁自嘲。 封口被胶水封得几无缝隙,歪歪扭扭地将其撕开,我取出信纸,纯白的纸张被对折再对折,没有丝毫多馀的摺痕,边线与边线完美切齐,利落地将内容掩于内侧。 真是一丝不苟呢。这让我想起做事同样严谨,实则温柔随和的一名友人,久未联系的他过得好不好呢?不禁怀念的同时,我展开信件—— 「沐雨: 好久不见——被素未谋面的作家这么说,你肯定很错愕吧?一直犹豫该不该写这封信给你,毕竟要考虑的很多,写了也不晓得该从何说起,可最后我还是决定就这么无视某个人的意愿任性一次。 《光隐》已然停更了一段时日,从没想过这个故事会得到这么大的回响,甚至取得了影视化的机会——我很意外,即使表明这个故事不晓得何时才能完成,它还是被接受了。可是不得不说,意外的同时,也更加篤定了我写下这封信的决心。当然,现阶段最困扰的,可能还是被我指名写歌的你吧?很抱歉让你必须在故事残缺不全的状况下创作,但我发誓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不晓得你对于「结局」的定义是什么呢?在我看来,「结局」充其量只能说是一个「段落」,故事是说不完的,即使看不见,它仍然进行着——看到这,你或许会想:既然故事没有所谓的「完结」,又何必像现在这样选择停更,直接写出心中的「段落」不就得了? 可事实上对我而言,《光隐》已然停滞不前,没有所谓的「段落」,因为它停在了途中。我写不下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