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对么?” 奚鹤卿唇角勾起,坦荡极了,“是。” 卷耳好笑。 谁都精不过他。 衍朝事情快了,婚礼替嫁之事,奚鹤卿应也是有意让自己进司府。 “对了。”卷耳看向他,“冯崎的事儿,处理干净了?” 奚鹤卿睁眼,“嗯。” 卷耳又道:“太子可有疑虑?” 奚鹤卿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闻言冷笑,“那个草包,就算有疑虑又能如何?” 卷耳颔首,“那就好。” “我去诏狱,你自己回府。”半晌,奚鹤卿开口。 卷耳揭开布帘,看到街道上忙碌而过的人,“我先不回去。” 奚鹤卿挑眉,嘴上又挂上那有些虚伪的笑,阴阳怪气,“怎么,有别的好去处?” 她说,“我回自己的铺子里看看。” 片刻,奚鹤卿无所谓地点头,他敲了敲车壁,懒洋洋道:“鸣金。” “在。” 奚鹤卿吩咐道:“一会送她去铺子里。” “是。” 再回来时,卷耳明显感到街坊邻里对自己的态度奇怪了起来。 隔壁瓷器店的父子俩,看卷耳的目光像是在看猴子。 这可是嫁给太监的女人啊! “要不你先回?”卷耳一边下了马车,一边跟鸣金道。 “司主让我陪着夫人,属下不敢离开。” 卷耳无所谓点头,领着鸣金进了店,和水一兄弟俩打了招呼,卷耳绕进柜台,在柜子里拿了个襻膊带上,“吃水果么?” 鸣金一怔,“啊?” “啊什么啊。”卷耳挑了点车厘子和葡萄盛在瓷碗里,她跑到后堂井边,洗干净碗里的果子,“尝尝?西洋来的玩意儿。” “奴才不敢。”跟着过来的鸣金低头弯腰,做足了低姿态。 鸣金是奚鹤卿的贴身侍监,在往日不知可以踩在多少人头上,可不管卷耳之前是什么身份,此刻她都是司府的夫人,是主子。 鸣金是万死不敢僭越。 “鸣金,你留在后堂,先别出去。”卷耳捏着果子放进嘴里,看着鸣金皱眉,她淡淡的笑,“估摸着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找我了。” 鸣金恍然,“是。” 卷耳坐在店里百无聊赖地拨着算盘,鸣金在通往后堂的幕帘后。 过了快两个时辰,一辆精致华贵的马车停在门口。 瓷碗里还有几颗晶莹的紫葡萄,卷耳指尖捏起一颗,抬眸时,一双明眸和来人对上。 只一眼,卷耳就垂下了眼睛。 这张脸可比奚鹤卿差远了。 那人风度翩翩地做了个揖,“沈姑娘?” 沈府上午莫名其妙的认亲,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给他们拉人替嫁所找的借口。 这人这样说,像是存心给卷耳找不痛快。 毕竟,谁愿意嫁给个阉人呢。 卷耳拿着帕子净了手,看了眼他身上昂贵布料,起身笑道:“阁下是官爷?” 来人自认为很有风度的勾起个笑,油腻腻的声音让卷耳有些脑袋疼,“姑娘慧眼。” 她头上盘着夫人发髻,来人却一口一个姑娘,也不知是在给谁没脸。 卷耳也没有让他去后堂坐的意思,只是疏离客套的笑,“官爷来我这铺子可是有事?” 徐兆上上下下扫着卷耳,目光在她纤细腰身上停住,眼睛里泛着鼠光,“我家主子知道,沈姑娘对这桩婚事自然是憎恶到极点。” 卷耳但笑不语。 “姑娘毓秀倾城,本不该和他奚鹤卿这种阉人搅合在一起,何苦染上这一身臭味。” 徐兆凑近卷耳,眯着眼睛深吸口气,脸上带着陶醉神色,“姑娘好香啊。” 幕帘后的鸣金沉眸,阴冷地盯着外间的两人。 “大人说笑。”卷耳以袖掩鼻,忍着恶心往后退了一步,轻轻蹙眉,“哪里来的香,我怎么闻到一股子臭味呢。” 她一双眼睛挑剔地看了眼徐兆,像是不可思议,“大人今日可是未曾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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