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人瞪起双眼,犹自怒气难消—— “如今门户已毁,再难离开玉神界,倘若尊者获悉实情,他岂肯饶我?” 他虽然心怀不轨,与刑天为敌,却不敢公开背叛玉神殿,更不敢面对玉虚子。 “嘿!” 无咎笑了笑,不以为然道:“刑天肆意欺压原界家族,擅自开启门户,最终酿成杀祸,有十数万家族弟子为证,玉兄你何必揽下罪责,而为他人受过呢?” 玉真人急道:“我并非代他受过,而是替你受过。若非你暗中使坏,我怎会与刑天动手……” “嘘!” 无咎伸出手指挡在嘴前,传音道:“即使本先生暗中使坏,谁看见了?何况我也是助你一臂之力,莫非你敢过河拆桥?” 玉真人坐在丈余远外,欲辩无言,摆了摆手,道:“事已至此,我是怕尊者现身,一旦他迁怒于我,必然大祸临头。” “便如我方才所说,你何惧之有呢?” “这个……” “倘若玉虚子现身,你与刑天当面对质,再有各家高人为你作证,即使玉虚子是个老糊涂,也不会将你怎样。再者说了,十数万家族弟子来到了此地,只怕玉神殿已是自顾不暇,或借你之力加以安抚。假以时日,你的威望超越刑天,再次得到重用,也未可知呢。” “你还有何良策?” 玉真人本想用计,结果拼尽了全力。他不仅亲自上阵,而且与刑天在赤乌峰上血战了一场。而某人却躲在暗处,轻轻松松的便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过,对方的手段也着实高明。彼此的联手,不失为明智之举。 “玉兄啊……” 无咎拈着胡须,沉吟道:“小弟有所不明,还请兄长赐教!” “但问无妨!” 玉真人放下怨气,遂即恢复了精明本色。 “刑天毁了门户之后,去了何方?” “他能去往何方,玉神界涌入如此众多的家族弟子,他已难以收场,必然前往玉神殿禀报。我依然担心啊,倘若尊者他亲临此地……” “且不管玉虚子是否现身,你速速召集各方家族弟子。这十数万之众,便是你玉真人最大的倚仗!” “嗯,所言有理!” “再与二十多位天仙高人,道明实情,并将玉神界的图简,交与众人,以免迷失路途而遭遇不测!” “图简?” “有关玉神界,我已询问了夫道子与龙鹊,唯有你熟知详细,如今你岂敢隐瞒?” “也罢……” “玉神界的动向不明,且与各家约定号令。此举便于行事,也有备无患!” “你莫非多虑了?” “料敌从宽,乃兵法之道!” “你我乃是仙人,并非凡俗军伍……” “若非如此,你如何驱使十数万众?” “对付刑天而已,何必驱使十数万众,呵呵……” “权且一说,悉听尊便!” “嗯,我与各家高人商议一二!” 玉真人忖思片刻,便要起身离去。 却听无咎又问—— “原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缘何没有见到三位祭司呢?” 玉真人的脚下一顿。 “你是说房宿子、奎元子与柳乌子?” “嗯!” “上昆洲之行过后,三人再未现身。” “哦……” 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首恶必惩 ……………… 黑暗中,人影飞起飞落。 数十里方圆的山谷中,便如群鸟聚集,到处都是原界的家族修士。其中不仅有二十多位天仙高人,还有二百多位飞仙,上万名地仙,以及不计其数的人仙、筑基弟子。 而两个时辰之后,远处依然有人赶来。 便如玉真人所说,此番闯入玉神界的家族弟子,怕不有十数万之多。 山坡上,无咎默默张望。 仲权、宣礼与章元子,坐在他的旁边,如同忠心耿耿的守卫,或是提防他再有惊人之举。而前后左右,则挤满了后来的家族弟子,有的窃窃私语,有吐纳调息,有的神色忐忑,有的来回乱窜,找寻着失散的族人与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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