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遭人欺辱,申冤不成、痛斥也不成,这是何道理呢?” 无咎抬手一扯,催促道:“跟我走——” 甘水子咬了咬嘴唇,只得随后而行。 一男一女,牵扯着,踏过荒凉,奔着远处走去。 …… 与此同时,十余里外的一座石上,不见人影,却有传音在暗中对话—— “老弟,你便看着那小子离去?” “哎呀,我早有吩咐,只要将无咎逼入传送阵,便大功告成,谁料那三个逆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让甘水子随后追来,却反遭挟持,你说我又能怎样?” “出手阻拦啊,再不济也要催动禁制,令那小子寸步难行,我不信制服不了他……” “依黄兄所言,我那弟子,焉有命在?” “若有意外,只管让那小子偿命!” “说得轻巧,甘水子自幼跟我至今,我岂能看她无辜送命?” “老弟,坊间传言,你曾有个女儿……?” “纯属谣言!我素来虔诚问道,洁身自好,怎会有后?” “呵呵,随口一说,莫当真!” “哼……” “总不能这般作罢,他方才挑衅呢!” “你我眼下不便现身,也不能催动禁制,否则那小子人质在手,必然受他要挟羞辱。而海神岛方圆千里,一时难以离去。且暗中尾随,见机行事。只要救下甘水子,他断然逃不出你我的掌心!” “嗯,此计可行……” …… 须臾,十余里的路程,被甩在身后。 天光朦胧如旧,四周荒凉依然。便是那盘旋的阴风,也凄冷如初。 无咎的脚下,却愈走愈轻松。 一路走来,虽然遍布禁制,而只要多加小心,便可躲过层层凶险。如今禁制渐渐稀少,坦途在即。梁丘子依然没有现身,也没有暗中偷袭。若能就此直达海边,应该能够脱困远去。 不过,甘水子的脚步,愈来愈沉重。 昨日师尊定下计策之后,匆匆赶往各岛打探虚实,再邀请黄元子前辈相助,于海神岛结网以待。而玄明岛则由大师兄带人彻查到底,一旦逼出无咎,全力予以格杀,否则便将对方逼入传送阵。谁料对方诡计多端,竟施展易容术骗过了众人,自己却又暗中猜疑,以致于弄巧成拙而成为了人质。 遑论怎样,此前的计策倒还圆满。而无咎已然钻入圈套,师尊他老人家,缘何迟迟不见现身呢? 如今走出了十余里,渐渐远离了层层禁制。难道弟子厄运注定,只能任由摆布…… “甘道友,瞧——” 阴风漫卷而来,却在不远之外凭空回旋,像是无形阻隔而破显诡异,神识之中却显现端倪。一片十余丈的法力禁制,孤零零漂浮在乱石之间。倘若不加留意而一头撞上,后果难料。 无咎停下脚步,抬手示意:“令师见死不救,真是铁石心肠!” 那应该是最后一道禁制,再往前去,无遮无拦,即使有人在岛上设伏,也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或许……家师有事在身,尚未赶来。否则……他老人家怎会看着弟子受难!” 甘水子的话语声透着迟疑,神情中有些落寞。 “或许?嘿、嘿……” 无咎笑了笑,返身将甘水子拦腰抓起:“多说无益,随我走吧!” 话音未落,他已脚尖点地而蹿出去七、八丈远。即便不能御剑飞行,他的轻身术同样不俗。即使抓着一人,依然去势极快而飘逸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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