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真假如何,都不能就此罢休。妙源、妙山两位道友,若是你灵霞山真敢惹到我古剑山的头上,就莫怪我姜元子翻脸无情…… …… 在南陵国与火沙国交界的地方,有片莽原。 此处草木茂盛,溪流纵横,更有平坦的大道四通八达,乃是两国来往的必经之地。 这日的午后,大道旁的树荫下,三辆马车正在歇息。赶车的车把式,加上货主,共有六七人,有的躺在草地上假寐,有的给牲口喂食着清水,有的收拾行囊准备赶路,还有人蹲在草丛里撅着屁股。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一个年纪半百的老汉从树荫下站起身来,招呼道:“此处距丽水村尚有三十里,切莫错过宿头,动身赶路啦……” 随着一声吆喝,众人忙碌起来。 老汉拾起一条兽皮褡裢拴在腰间,挥手拍了拍,脚尖一勾,地上跳起一把带鞘的短刀,被他伸手抓起插在背后。他又冲着掌心啐了一口,抹了把灰白参半的络腮胡子,摇晃着走向就近的大车,忽而又两眼一瞪,张口骂道:“宁二,你狗日的一泡屎尿要拉到天黑不成,还不滚回来驾车……” 他骂声未落,四周响起嬉笑声。 一个长脸、黑瘦的中年汉子坐在车前,将手中的鞭子甩了一声脆响,笑道:“那小子昨晚吃生鱼吃坏了肚子,今儿就没消停过!”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汉子放好了饮水的皮囊,抬脚跳上了大车,矮敦的身子颇为灵活,跟着笑道:“马爷,你不妨给他一脚,省得他拉脱了力提不起裤腰……” 叫作马爷的老汉哼哼着,满脸威严的样子。 几丈外的草丛里适时伸出一个脑袋,讨饶道:“马爷休要动怒!容我擦下屁股……” 那拉屎的汉子,便是宁二,二三十岁的年纪,塌鼻子、红眼圈,笑嘻嘻的没个正经。他就手扯下几片草叶,便要擦拭一番。 恰于此时,半空中忽而响起一阵隐隐的隆隆声,听着极为遥远,却似乎又近在耳边。 他抬头好奇道:“青天白日的,何来雷声……” 马爷与随行的几个汉子也抬头看去,但见晴空万里,和风习习,根本不是打雷的时节。 不过刹那,一道闪光从天而降,随即“砰”的一声闷响,竟直直砸落在宁二的不远处,顿时草屑泥土飞溅,方圆数十丈内一阵晃动。便是拉车的驽马也被惊得连声嘶鸣,马蹄踢踏不停。 宁二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嘴里喃喃道:“我没干坏事呀,缘何要挨雷劈……爹娘抱怨……劈歪了……”他两眼翻白,斜斜着歪倒下去。 马爷与一众汉子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见数丈外的大道旁,多了一个老大的土坑。而土坑中,竟然倒竖着两条人腿…… 约莫过了半晌的工夫,众人才慢慢回过神来。 马爷看向同行的几位伙伴,伸手将短刀抽出鞘,又冲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再狠狠踩上一脚,这才壮着胆子慢慢往前。而几位伙伴也纷纷下车,操鞭子的,拎木棍的,一个个小心翼翼而有满眼的疑惑。 晴天落雷不稀罕,稀罕的是落下一个人。 而好一会儿过去,那两条人腿兀自刺拉拉冲天再无动静。 走近土坑,看得清楚。竟是个身着青衣的男子,半截身子没入土里,只剩下两条腿,显得颇为怪异。 马爷站在土坑边,瞪大双眼。少顷,他伸出短刀便要试探。 瘦脸汉子失声道:“哎哟,莫非是天上的神仙,一失脚摔个倒栽葱……” 马爷吓得手一哆嗦,气得回头瞪眼,悄声骂道:“你个该死的大郎,有见过神仙这般杵在地上?” 瘦脸汉子叫作大郎,后退一步,心虚赔笑,又煞有其事道:“若非神仙,怎会从天而降呢?牛夯,你说是也不是……” 身材矮敦的男子叫作牛夯,两手横着木棍,脑袋直晃,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旁边站着一个另外一个老汉,一身的破旧布衣,须发凌乱,常年风雨在外的模样,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颇有见识道:“且看是死是活!若是死人,或为五鬼搬运所致。若是活人,或为神仙失脚跌落也犹未可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