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没有看他一眼,埋首在他胸膛,继续低低哭泣。 她就是一副明摆着“我不说话,我就是委屈的难以抑制”的样子。 姬慎景:“……” 黑化大殿下耐着性子哄了好半晌,枭雄在榻上变成了孙子。 直至倪裳情绪平复,姬慎景沉着一张俊脸,也委屈了,叹了声,“原来裳儿见到我这般不开心,我原以为你我之间本就是两情相悦。” 倪裳已经坐起身来,姬慎景没穿衣裳,他随意靠在床榻,用了被褥遮住下面。 倪裳悄悄看了他一眼,可能姬慎景身上.赤.裸.的缘故,那股子锋芒暴戾少了大半。 她刚一侧目,恰好就对上了姬慎景的眼。 姬慎景挑了挑眉,像极了街头纨绔,“裳儿,你想看就看个够,我又不像你那般小气。” 倪裳:“……” 她错了,她怎么能天真的以为,他这样轻易就改邪归正了呢? 这时,外面隐约响起兵刃相击的声音,但并不剧烈,倪裳再次与姬慎景对视。 姬慎景告诉了她实话,他当真见不得她哭的样子,倪裳以前都没被别人欺负哭,如今嫁了他,如何能因他而哭? “裳儿放心,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我不会轻易杀了那些人。” 对他而言,皆是外人。 一想到倪裳对除却他之外的人也同样关切,男人俊挺的眉蹙了蹙。 倪裳也同样蹙了眉。 不会轻易杀了…… 那就是还有可能杀! “都出来吧!”此时,姬慎景低喝了一句。 “墙头草”心腹们纷纷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看见红缨与左龙右虎几人时,倪裳顿时僵住,面色红了…… 敢情她演戏这样久,屋内一直还有旁人围观? 红缨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方才亲耳听见主子与郡主的亲吻……还有主子说的那一箩筐的.情.话,他们几人身上的鸡皮疙瘩早就掉了一地。 一个个垂首不语。 “红缨,把衣服脱了。” 姬慎景吩咐了一声。 红缨以为自己误听了。 姬慎景身段高大威猛,只有红缨与他相当,故此,也只有红缨的衣服尺寸才是合适的。 感觉到有道视线直直看着自己,红缨无法装作如若无事,忍不住抬眼,察觉到主子是在看着自己,他立刻抱紧了自己,“不是……主子!属下没有任何不良癖好!” 倪裳还在屋内。 红缨的反应让姬慎景面色一沉,“闭嘴!脱了!” 红缨无法,只好开始脱外裳,倪裳转过身去,一点不想再看到姬慎景了。 她不明白,一切都准备的甚是严谨,姬慎景又是如何掌控了局面? 除非…… 是有内鬼? 倪裳想到了什么,心忽然沉了。 看来这次不是她瓮中捉鳖,而是姬慎景守株待兔。 她输了! 兜兜转转了一圈,她还是输给了姬慎景。 *** 倪裳被姬慎景牵出卧房,他身上穿着红缨的火红长袍,亦如那日大婚之时,他一身吉服,俊美到了妖艳的程度。 身后红缨裹着薄衾,平生第一次尝尽了人世的苦,这个时候真想当场去世一下。 庄墨韩与萧长淮被捆绑在一块,宋颜的待遇还算好,虽然被控制,但人是自由的。 姬慎景牵着倪裳款步走来,寸步不离她,向宋颜微微鞠了一礼,“岳母,小婿这次又得罪了。” 宋颜立刻展颜一笑,她上下打量了姬慎景,又算了算姬慎景赶来青州的时候,真真是日夜兼程,毫不放弃,再看女儿全须全尾的被姬慎景牵着,宋颜心里大约有底了。 她眉眼温柔,笑道:“贤婿哪里话,你能来接裳儿,我这心里甭提多高兴。” 倪裳:“……” 娘才是最粗壮的那棵墙头草? 庄墨韩和萧长淮张了张嘴。 咱就是有意见,咱也不敢说。 此时,青州刺史上前,抱拳恭敬道:“大殿下,事情已尽数办妥,可以启程了。” 言罢,此人忽然对庄墨韩跪下,更是恭敬:“王爷,末将虽早已投奔大殿下,但在末将心中,王爷一直都是末将的上峰!” 庄墨韩冷哼了一声,无言以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