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目光毫不退让。 半晌,贾敬率先败下阵来,“成,看仔细了,编完睡觉。” “好。”太子美滋滋伸手,提要求:“编好看一点,小一点点的蝴蝶。” 贾敬深呼吸一口气,将太子爷食指拿着绷带缠了又缠,边戏谑道:“非但给你编,我还给你提笔画个画,怎么样?” “画啊!” “我……” 瞧着贾敬怒发冲冠,快要炸毛模样,太子爷也适可而止,一本正经道:“现在太晚了,本宫要就寝了,许你明日再画。” 说完,太子爷忽然眸光一亮,将自己先前藏在衣袖里的平安福玉坠拿出来,目光死死盯着那有些磨损的链条,道:“贾敬,不对啊,这红绳编制的链条是不是粗了些?那悟慧老和尚不是自诩品质始终如一的?” ==== 接到密报的泰兴帝沉默跳过了自家现已经奇葩的太子黏着贾敬,两个人名为调查,实际上各种撩撩撩的过程,关注了最后的结果。 从红绳链条里取出了一张泛黄的细长纸条,虽然上面字迹模糊,可依旧辨认得出是生辰八字。 至于刻痕,不叫刻痕,经过翰林院以及礼宾院等考据,是佛教梵文符号,保平安的。 所以,自然跑不了庙,更跑不了和尚。 于是,就有了先前泰兴帝手拿匕首威胁一幕。 泰兴帝看眼依旧笑得慈眉善目,面不改色的悟慧大师,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施主,岂能光凭信物就下定论呢?”悟慧大师话说完,忙不迭又开口:“施主别动匕首,别动匕首。贫僧当年……当年无意听闻,听闻还留有信物的。” 泰兴帝眸光冰冷无比,透着抹杀意,直勾勾的看着悟慧大师:“悟慧!” 悟慧迎着帝王的滔天震怒,倒是正色了一分,合十认真道了一句:“施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佛哪怕慈悲,如地藏王菩萨曾发下大愿—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但他渡不了帝王。因为帝王言行举止,牵动成千上万的因果。帝王乃明君,瞬间便能造福数万百姓,而佛只能一个一个度化有缘人。” 说完,悟慧大师眼角余光偷偷扫了眼身侧的帝王,开口道:“换个更世俗点的说法?大抵这一劫难便是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徵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难与共,而死于安乐也。” 泰兴帝听着耳畔响起那抑扬顿挫的背书声,嘴角抽了抽,匕首靠近一分,言简意赅直戳重点:“别扯废话,还有信物呢?” 他要听背书声,不会找自家大孙子啊!不会看自己漂漂亮亮的臣子啊,听个老和尚瞎扯。 但这老和尚说得倒是一如既往的“暖心窝”—帝王威严更甚佛道。 一听这话,悟慧大师暗暗松口气,面上旋即换上一副怂相:“贫僧既然度不了,自然也就随他们而去了。” 渡过了此劫,本朝龙气大盛,国运昌隆。 民、运、也。 善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