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紧紧咬着牙关,额头慢慢浮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眼角渐渐被汗水濡湿。 逐渐漫开的鲜血,顺着竖起的手腕,溪流般流淌下来,落在地面,积成了一小汩血泊。太阳穴突突直跳,颈部牵扯到的神经因剧烈疼痛,而开始发颤。 然而游酒没有发出一丝呻/吟。 他将牙关咬得很紧,表情依旧十分平静,仿佛这种非人的折磨并不是落在他身上。 这场漫长又磨折的酷刑持续了约摸二十分钟,游酒眯了眯汗水迷蒙的眼睛,终于在划开极深的血琳琳的伤口中,找到了那枚仍然闪烁着讯号光芒的记忆芯片。 他缓缓松了口气,扔掉已被鲜血染得透红的瓷片,将那薄薄的晶体从皮肉里拉扯了出来。 游酒对着那有着错综复杂电路、制作精密高端的小小芯片端详了片刻,放到脚边,提起沉重的脚铐狠狠把它砸了个粉碎。 一名负责随时监控穹顶房间状况的科研人员,突然发现施言提供的监控电脑上失去了游酒的生命数据。他起初还以为是显示屏出了问题,噼里啪啦调整了一阵,发现屏幕上仍然出现的是“讯号丢失”“无生命体征”的故障信号,不免有些诧异。 再将几个摄像头机位调出来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当场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正对着摄像头的关押着游酒的笼子里,原本或坐或靠在行军床上的男人,此时头面朝下,四肢摊开,人事不知的昏厥在一滩越积越深的血泊中。他的呼吸从这个角度看,几乎探查不到,看不清胸膛有无起伏。 “不好了,关押在备用场里的犯人出状况了!”这人一边嚷,一边用力拍下直通警卫队的线路,对那头吼道,“派几个人跟我一起,去备用场看看瑞贝卡博士的儿子,马上!” 他自己提着一个急救用的医疗箱,匆忙的离开监控室,飞快朝穹顶房间奔去。 还没接近,就嗅到了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那血腥味引动半空中悬挂着的一层又一层的囚笼里,活物们比往常更加兴奋的蠕动、撞击。 负责监控的科研人员啪地打开了雪白的探照灯,心惊肉跳的看见游酒趴在从他自己身上流出来的鲜血里,那血液的颜色已然变得深褐色,显见已经从人体内流失了许久。隔着带有高压电的铁栏杆,只能看见游酒的头颈、肩膊和腰间都是血。 出大事了,这个男人就算再如何关押软禁,毕竟是瑞贝卡博士的亲生骨肉;他要是在他值守的日子里有了个万一,于情于理对博士都交代不过去啊! 那科研人员慌了手脚,现在只想着赶快把人抢救回来,不假思索的,冲身后的黑衣保安嚷道:“赶紧把笼门打开,你们两个跟着我一起进去!” 金属铁门缓缓向一侧打开,提着医药箱的人和两名全副武装的保卫同时挤了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对方刚刚放下医药箱,伸手去探游酒的呼吸时,刚刚还犹如一具死尸瘫倒在地面的游酒骤然起身,反手扣住白大褂,把他身体翻转了过来;抬起脚,狠狠踹向离他最近的一名保卫,后者压根没反应及时,就被游酒一脚踹到了带着高压电流的笼门上,全身抽搐着滑倒下来。 另一名保卫多了一点反应时间,立刻掏手去腰间抓武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