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适应了这里面黯淡的光线,也终于看清那些鸟笼状挂在半空的囚牢里面,各自都有活物在蠕动。 瑞贝卡竟然把游酒关在这种地方。 机闸在头顶嘎吱嘎吱作响,随着钢铁做成的链子缓慢下移,其中一个牢笼轰然落在地面,震起一阵尘土。牢笼底部和地面相触的刹那,瑞贝卡拧亮了一旁的探照灯,瞬间约有1000瓦的强烈光照,像舞台灯光般霍然照亮了笼子内部,和里面蜷缩在一角的人。 探照灯打开的一瞬,瑞贝卡立时调低了亮度,但施言强忍着眼睛的不适,还是看清了游酒的样子。 他用手臂遮挡着强光,手臂抬起的那一面上满是血痕;身上穿着的靛青色棉布衣物皱成了一团,可以看见激烈搏斗拉扯过的痕迹,与其说是穿在身上,倒不如说是暴力套在身上的结果;好几天没有打理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脖颈,乱糟糟的就像顶着一蓬鸟窝;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还渗着血口。 尽管探照灯调整到了适合眼睛睁开的亮度,游酒还是紧紧依偎在他那张狭窄的行军床旁,不动,也不抬眼朝这边看,仿佛无声无息的幽灵。 施言整颗心都揉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拉扯,呼吸都有些不稳。 他不抱什么希望的,转身向着一旁的瑞贝卡,低声请求道:“你打开笼子,让我进去。” 瑞贝卡果不其然的摇了摇头,干脆利落的拒绝:“太危险了。” 她引着他走近笼子边,宽慰的道:“你就在这里哄哄他,——小游酒,你看谁来了?”她用温柔的,母亲的口吻唤那笼子里的人,还轻轻碰了碰栏杆。 ——就像逗引关押在动物园里的狮子。 施言这么想着,缓慢的半蹲下身来,和笼子里抬起头的游酒四目相对。 明显可以看见男人方才还波澜不惊的眸子猛然一缩,抬了抬身子,像是想扑向前来,确认到底是不是施言本人;但他只仅仅挺直了脊背一瞬,立时又按捺了回去,仍然保持着那个蜷缩在床脚的姿势,动也不动的凝视着施言,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片刻后,施言感觉得到游酒始终紧绷的肩膀松懈了一些,眼底的焦灼也散去了。 他在确认我有没有受伤。 这个掠过心头的认知,让施言本来就被揉成一团的心愈发酸涩苦楚起来,他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一些,想要把手越过栏杆触及游酒脸面:“游……” “不要动。”男人忽然不耐的大声喝止,施言乍抬起的手指僵在半空,然后听见游酒低低道:“……栏杆上有电。” 他把双手摊开给他看,掌心上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