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心里砰咚一跳,只剩他二人的飞行器开始原地打转,出现下坠趋向,而游酒还立在那里望着他。 “当然会,傻子。”他从他身边越过,眸子里微微含笑。 游酒便跟着他跳了下去,控制着跳伞距离,两朵东西向飘浮的伞花在半空中摇摇张开。 “荀策?荀策?”皇甫谧被荀策牢牢抱在怀里,降落伞早已打开,却由于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而飞快下坠。 他们起跳时本就失去了最佳高度,风声从耳边如刺刀般尖锐刮过,就连皇甫谧比平时高出一倍的音量听起来都像耳语。 “你抱着我跳做什么,你是笨蛋吗,我又不是不会跳伞——” 他大吼着,强行忽略他那个时候根本来不及找降落伞的事实,把所有慌乱都吼在发颤的声音里,“我不要你救——” 就看见荀策果断从腰包里摸出施言改造过后的军用胶囊,一口吞下,旋即像只八爪章鱼般,四肢抱牢皇甫谧,把自己垫在他身后。 地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坠落的两人逼近,荀策猛提一口气,竭尽所能操纵方向飘向最靠近的大树,军刀一提,顺着坠落的重力自树木顶端插入,如削纸销泥般一划而下,生生止住大半坠势,最后轰然一声,重重撞上了几根粗大树枝,从一根根应声折断的树枝上摔落下来,发出沉闷巨响。 在紧急状态下他与游酒当初救文宵时采取的措施一模一样,然而因为起跳高度过低,远不及游酒幸运。 荀策背部重重砸到地面,呕出几口鲜血,直接晕厥了过去。 皇甫谧手软脚软的爬起来,疯了般撕扯开覆盖在他俩身上的伞盖,去抱荀策;后者像条滑溜溜的鱼,从他怀里滑落下去,皇甫谧发抖的手根本抱他不起。 他又跪在地上,胡乱的翻检背包,妄图找出点药来,看着不断从荀策唇边溢出的鲜血,指尖抖得根本拿不稳药,刚打开的瓶盖散落了一地,几近崩溃。 肩膀忽然被谁用力按住了,皇甫谧恍恍惚惚听见游酒的声音:“你也受伤了,别乱动,让施言救他。” 透过朦胧的水光,他看见施言跪在昏迷的荀策身边,正在施行心脏复苏术。而荀策紧紧抿着唇,像是下定决心不醒来一般,苍白的面上血色正在渐渐褪去。 皇甫谧咬紧了牙关,他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脑海里喧嚣作响,闹腾着荀策要死了他要死了他要为救我死了…… 游酒摁着他肩膀的手忽然一重,皇甫谧险些就要把自己舌头咬出鲜血来,就听见荀策猛咳一声,一口气倒了回来,血色又重新浮上面颊,只是双眸还紧紧闭着。 施言松了口气,面色依然凝重。 “他肋骨断了几根,初看内部也有出血,不知道有没有伤及重要器官。我需要把他抬到一块安静些的平地,给他进一步检查。” “好,”皇甫谧发着抖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救他……你把他救回来。” “……”施言无言的看了他一眼,又环顾了一圈,沙沙作响的树叶飘落,不远处被声响吸引的丧尸活动声正隐隐接近。 游酒道:“你们带他去找安全的地方,这里我殿后。其他人过来,我会让他们直接去找你们。” 他撤掉摁着皇甫谧的手,扶了他一把,后者踉踉跄跄的站起身。 游酒对他道:“荀策命硬,他决不会死在这种地方。” 皇甫谧嘴唇惨白,根本听不见他说啥,想不到其他人的安危,想不起来地面的目标,眼里看见的,就只有重伤不省人事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荀策:实不相瞒,我觉得我要嗝屁了。 谢谢铁板烧汁茄子的地雷~ 旅游回来了,清了一下缓存,这章能看到了吗 ☆、67、特异 67、特异 荀策伤势严重,施言不敢叫人把他抬太远,就近找了块林间空地把他放了下来。 皇甫谧失魂落魄跟在后面,一双带泪的眸子死死锁着平躺在地的人,看着施言用小刀挑开荀策衣服,露出精壮赤/裸的胸膛来。 施言从他随身背着的大包里拖出一二三四五样设备,有些是寻常的医疗装置,有些却是皇甫谧见也没见过的。 施言在他那个研究所里研究的许多项目,明面上要经皇甫瑞过目;暗地里,他拿研究所的资源究竟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研究,却是连他身边森田绪美也未必能掌握齐全。 皇甫谧此时压根无心关注施言背地里的勾当,他唯一关注的只有荀策的伤势。 “怎么样?”施言刚把那些闻所未闻的东西给荀策穿戴上一会,皇甫谧就抓着他胳膊急切的问。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