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似乎一触即发,紧张的气氛没有燃烧起来的唯一理由,就是还没人点爆那最后一根引线。 游酒被他们双方团团围在中间,似乎两边都把他当成屏障,又当成想争取的对象。 游酒心里想,此前失败的那45次狙击计划里,是不是也有一个随时想甩手烂摊子、巴不得只身执行任务的特遣队队长? 差别在于那些人好歹是奉命行事,而他是被愚蠢的计划制定者扔进了这个彼此拖累的泥潭。 所有人都如狼似虎的盯视着游酒,偏生游酒抱着臂看着窗外,恍若未觉这宽大教室里的气氛僵硬。 文宵快忍受不住这种低气压,但他也没有勇气催促游酒发话,只能陪着他发呆。 就在那几个人的耐心都快要告罄,摩拳擦掌准备摸枪的时候,游酒才像如梦初醒一般,道:“这种雨势赶路,走不了多快,不如等两小时看看。” ☆、28、地陷 28、地陷 按时辰计算,天色应该已经大亮,但窗外仍旧一片愁云惨淡。 两个小时的缓期,并未见得雨势变小。相反,那雨仿若寻仇一般,随着时间推移下得越发暴烈。雨中电闪雷鸣不断,还开始用心险恶的,往雨中掺起了肉眼可见的大坨冰渣。 蜥蜴王那张开过光的乌鸦嘴,成功应验了何谓好的不灵坏的灵,活生生把阳春三月的气候咒出了一排排冰雹雨。 窗外视野越发浑浊不清。 许少由的嘴角不断抽搐,他站在窗前,盯着那一条条拉不断的银色长线从天际轰然落下,冰雹砸在地上,发出清晰可闻的坠地响声。 “照这样下去,再过两小时也走不了。” 他焦躁的说着,回身扫了一眼教室里的其余人。 收获的只有鲁明聊表赞同的点头,其余人似乎都没听见他在说话。 这两个小时的等待,不仅没有让雨势减缓,也没有让两小时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和缓多少。 蜥蜴王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跟他三名手下窝在一起,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什么。 文宵紧靠着游酒,少年用半是惊恐半是赞叹的神情,观望窗外一波又一波冰雹的盛景。 在他眼中,这种灾难般的气象都新鲜万分,万万没想到地面世界的天象,竟然能够拥有如此多种瞬息万变的花样。 而游酒呢? 他宛如一只仰脖喝水的丹顶鹤,第三次抬起头看向天花板,神情有几分古怪。 许少由先前就注意到他在看教室角落的那块天花板,但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这个学校建筑非常古老,从设计造型判断,是21世纪初的产物。 其中经过15年灾变期,再无人进行修缮管理,可以说是一栋毫无美感,垂垂老矣的破旧房屋,就算把它归置为可遗弃物品那一类也问心无愧。 偏生游酒还用很专注的目光去观察它,许少由实在不懂,他在专心致志的欣赏它哪点? 文宵看够了窗外,注意力转移回来,发觉游酒在仰头看天花板,少年也跟着抬头去看。 他跟游酒站立的位置,都很靠近支撑教室的房梁那一块,他自然也很清楚的看见了游酒看见的东西。 少年惊奇道:“怎么天花板那里在往下渗水——” 他话还没落音,又是几道滚雷炸过,几乎就是贴着耳边响起。文宵浑身一个哆嗦,赶紧抓住手边的桌椅把自己站稳。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并没有站稳,他还在晃。 他立刻又发觉,不是他自己在晃,是他们身处的这个阶梯教室,在晃。 整栋教学楼像得了疟疾一般,在瓢泼罕见的大雨和冰雹交击下,断断续续发出微弱的哀鸣;教室内外缺少窗玻璃的窗户,木结构的框架在疯狂往下掉木屑。游酒一直注视着的那块原本只有巴掌大的渗水痕迹,在短短几秒之内,迅速扩大,蔓延,笼罩了整间教室上方。 许少由终于知道游酒在看什么了,军火贩子额头流下了大颗大颗冷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