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褪去手套,轻轻拍抚大丹的脑袋,黄金猎犬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但是若是没有他,大丹此刻也不可能好端端的依偎在这里…… 他终究还是欠了他一些。 狙击计划46的成员,吃过中饭就被赶去做最后一场团体作战特训,浑身上下仿佛发馊一般的汗臭味,隔了几十个人都能闻见。 施言皱着眉,远远的站在铁丝网后,这股味道逼得他有点后悔了。 他压根没去想实验室里的丧尸,那股味道才是叫人反胃欲呕;似乎人一旦脱离了“研究对象”这个最根本的初衷,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物,他的瑕疵和缺陷就格外叫人不能容忍。 他内心复杂的剧烈斗争着,一直看着游酒他们终于从齐伟的魔鬼特训中摆脱出来,又被等待已久的研究所的助手们围了上去。 此时天色已然擦黑,人造太阳的光芒逐渐失去,训练场上混杂着男人身上的汗味和一股奇异的消毒水的气息。 一心只想去冲个热水澡,把身上黏黏糊糊的汗水冲掉的那几人,被一群白大褂围在中间。 “又要做什么?”蜥蜴王盯着他们手中的针管,想发作,又没那个精力。 “好东西。”被他们这些人视作蛇蝎猛兽的研究人员,本来十分不想搭理他们;但如果不解释几句,这些死囚犯夹七缠八起来,他们就不得不陪着在这里消耗时间,还不如大家早些办好事,各自方便。 “给你们注射的是引导剂,对身体无害。明天上去地面后,每个人会分配3颗军用胶囊,能维持1小时的体能爆发力。”其中一个背说明书一般飞快的说着,“没有引导剂提前注入,军用胶囊发挥不了效用。” 那几人半信半疑的互相看了看,居然是文宵先伸出了手臂。 少年鼻尖、额头上都是亮晶晶的汗水,他伸出右边臂膀,道:“我打。” 这小子自从填了紧急联络人后,就陷入一种哀莫大过心死,还是,怎么说,破罐子破摔的心境里了? 蜥蜴王横了他一眼,奇怪的想。 他自然不甘落在这种弱不禁风的家伙之后,便也大大咧咧伸出了手臂。 白大褂正要给游酒依葫芦画瓢的注射,忽然觉得肩膀上被谁轻轻拍了拍,回头一看居然是施言。 施教授接过他手中针剂,道:“我来替他注射。” 游酒同往常一样,训练时决不竭尽全力,收工时总落在最后一个。 他同其他八个人,总是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因而施言过去给他注射时,压低了声音说话,旁边倒也没几个听见。 冰冷的液体顺着手腕上的静脉流入身体,施言包裹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按着他肘侧,低声说了句:“我该多谢你救了我的狗。” 为了方便注射,他俩此时站得极近。 施言身量虽高,比起游酒到底还是矮了些,此时又低着头,轻声说话,莫名有点示弱的味道。 游酒看着他的侧脸,这个教授模样确实俊美,当他不用那种审视的目光打量人的时候,看起来还颇有些诱人的乖顺。 他道:“我不知道那是你的狗,谁的狗我都会救。” 手腕一痛,注射完毕的针头被/干脆利落的拔/出来。 施言抬起头,“所以,一旦你有个万一,我会负责转告你那位名叫荀策的好友。” “……” 游酒脸色骤变,他出手如电,要去扣住施言手腕,后者早有所料的后退了一步。 男人压低嗓音,听起来几乎像是喉咙里压着咆哮:“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写在紧急联络人一栏,抱着的既然是‘也许有朝一日他能知晓’的心情,就不要介意别人提前解密。”施言轻飘飘的又后退一步,道,“我对你的感恩,就是确保你的消息不会延误太久;那么,明天万事当……” 一个“心”字还没出口,眼前人影一晃。游酒欺身而上,还带着濡湿汗意的手心直接抚摸上了施教授光滑温热的脸颊。 施言一感觉到他脏兮兮的手心抚摸上来,面色就是一变,强烈的不适感直冲胸口。 他本能的扬起手臂要去拍开他,刚抬起一只手,就被游酒攥住腕子,两只手都反剪到了身后。 男人的热气直接洒在他耳边,他不仅贴得他极近,几乎要将腿嵌入到他双腿间那般牢牢钳制住他;抓住他腕子的那只手,甚至还得寸进尺的去脱他手套,在他耳畔狞声道: “有洁癖是吗,施教授?被臭烘烘的男人这么摸上一把,感受如何啊?我警告你,不要暴露我的任何信息……” 施言的大脑几乎就要跟着他的举动当机,残破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在肮脏残破的桥下被人围住,一双双滚烫的手在身上反复揉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