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禀这样想着,视野就发生了变化……或者说是成弘毅发生了变化。 ——他停下了脚步,半蹲在自己身前,声音不流畅,但还算洪亮地说:“上来,我背你。” “啊?” ……这么远的路,一个人跑都要了老命了,成弘毅竟然还要背他?! 发着愣的时候成弘毅突然一拉他,唐禀早已没了力气,被他这样一拉就弯下了腰来。外加上两个人本就贴的极近,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唐禀趴在了成弘毅的背上,成弘毅的手臂捞起他的腿弯,背起他就继续跑。 “我看你快要不行了,跑步也会把人累死的。” 唐禀听见成弘毅说。 “可是……你也很累了啊……” 唐禀趴在成弘毅身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不敢动。 他怕自己的挣扎会给成弘毅带来更多的负担。 奇怪的是,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一百多斤、刚刚成年的男性,成弘毅背着他的速度比照刚才却丝毫不减。 尽管是这样,刺骨的凉风怒号地划过脸颊,唐禀的眼睛似乎是被风吹到了,他这会儿眼眶发红,眼角湿润,有些想哭。 “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你放我下来先走,我保证我休息一会儿就去找你……” 唐禀说话的声音饱含着小声的呜咽。 可逆着风的成弘毅就像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一样,扣紧他大腿的手怎么都没有松开过。 就这样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成弘毅终于跑到了河流所在的位置。 这是一条宽度看起来至少二、三百米的河,也不知道是成弘毅早就找准了位置还是他们运气好,一条贯通两地的长桥就横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跑到这里唐禀终于被成弘毅放下,他已经歇好了,肺部没有那种炸裂的感觉,一落地几乎就连滚带爬地向着大桥的方向跑去。 唐禀让成弘毅先在原地歇会儿,他去看看情况。 系统给了他们三天的准备时间就是为了修补一座桥,他想率先过去看看。 成弘毅果然放慢了脚步,他的确需要休息。 这种时候如果换了个人可能会觉得一落地就发足狂奔的唐禀是想一个人过河,毕竟他们两个之间有共同的劳动成果。 但成弘毅似乎没有这种顾虑,他大口喘着气,脚步没停,慢慢地走路向唐禀的走去。 “怎么样?” “……这座好像不是我们的桥。”唐禀说。 跑到桥边的时候他首先看见这是一座并不牢固、可以说是异常简陋的吊索桥。 甚至这桥的吊索都不是铁质的,而是用麻绳拧起来的绳索。 绳索两端固定在岸边,中间做成套,套了一个又一个木桩作为著脚点。 木桩被吊在半空晃荡个不停,每个木桩相隔约一步半远,而桥中段的木桩却出现了大面积的断裂,大约有一百多米的长度,要么是没有木桩的,要么是木桩已经出现了断痕和毁坏,人踩在上面很可能会直接掉进湍急的河水里。 至于唐禀所说的不是他们的桥,则是他现在的脚侧就立了个牌子,写着两个名字:吴睿,刘建军。 这两个名字相处了三天唐禀也知道了,是老雕的两个小弟的名字。 如果成弘毅说的俩俩分配成立的话,那么这就不是他们的桥。 时间紧迫,冰冻的大地已经蔓延到了河边,唐禀没空去想地上为什么直接刻着他们的名字,他举目四望,果然在距离这座桥不远的地方又看见一座桥。 “这也太过分了吧……” 每座桥的距离都不算远大概三四百米,但对于既筋疲力尽又赶时间的人来说真的充满恶意了。 这个时候已经走了来的成弘毅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他们两个对视一眼,谁也不知道过了不属于自己的桥会发生什么后果。 但谁都不想尝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