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头细细寻思皮包儿的话,有道理哦,从小芳那个姑娘敢“假传圣旨”,愣说我们是投资商,到曾瓶底子堂而皇之的将极没有文采的糙话当对子刻在村口牌楼上,再到姓李的半仙儿竟然成了伪满洲国旅游度假村的皇帝,本没有子嗣的清末帝溥仪竟然意外收获了一个“亲儿子”,再到以丑为美的张娘娘,有着恶趣味变态审美观的细嗓门儿,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咳咳——话题好像扯远了,反正经皮包儿这么一提醒,我也越发觉得这整个村子不对劲儿,一种说不上来的怪,整个村子就好像全部是智障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智障村? 沐浴更衣完已经是夜里十点多的光景了,曾瓶底子便又嚷嚷着请我们吃饭,皇帝李半仙儿还颇为神秘兮兮地跟我俩说,今晚的晚宴张娘娘会亲自作陪,不光要表演三口一头猪的吃技绝活,而且特地在网上买了一套超大码的蕾丝镂空百褶裙,着装大胆且妖艳,实乃本村千百年不遇的一次风采,让我俩且行且珍惜,务必要到现场观摩指导。这话说完,我还清清楚楚地看见李半仙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 我本来就是不想去的,听李半仙这样一讲,更是一百二十万个不肯去,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任谁说破大天也不行,反正就是不去! 众人见拗不过我,只好待我穿戴完毕,又寒暄了几句便悻悻地离去了。 曾瓶底子本来是给我安排了村子里最豪华的“皇帝套房”给我俩住的,可我俩原本就布衣出身,实在享用不了这什么狗屁的皇帝待遇,推脱一番等他们两个走后,便自顾自往小芳家的住处走去。 这件事调查不清楚,我和皮包儿实在无心睡眠,就是住进了总统套房,也生怕有哪个精神病跑进来给我们俩个来一刀。于是我们准备今夜去小芳姑娘家把事情问个清楚,看看村子里这批人是我们来了因为或许激动才这样的呢,还是本来他们就这样一个生活状态。 为什么要选择小芳呢?因为通过我们和小芳的聊天谈话,并且小芳能够在城市里生活工作这么久,我们基本可以判定小芳是没有精神病的,这也算是我们关于这个问题的切入口。 上午回村的时候路过过小芳的家,在大巴车上小芳兴奋地指着路旁的一个独门独院喊“那就是!那就是!”。 小芳的家就挨着公路在村边儿的一处三层小房,应该也不难找,我们没有惊动曾瓶底子,也没有给小芳打电话,为得就是在这乡间小路走走,探寻一下这原汁原味的东北乡村。 原本就在小山沟沟长大的我对这里的山村自然提不起什么兴趣,皮包儿还不如我,他根本就是没有童年的一批,对这种悠然自得的田园风光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不适应。 今晚的月亮显得格外得大且圆,应该是又快到月中了吧。东北的天着实冷得异常,又值夜里,简直到了哈气成冰的地步,幸亏我和皮包儿临出门前特地武装了一番,要不还真像电视里演得那样,出门儿就得冻挺了。 我和皮包儿叼着烟卷儿,一路话谈着这村子的种种怪事,一边指指点点着错落有致的房屋建设,不大一会儿便来到了今上午曾瓶底子迎接我们的那个地儿。 出了村口上了大堤,便是大巴引我们来时的那条村路。全国各地的村子都是依山傍水而建,要不靠河要不挨山,这也是物竞天择、趋利避害一个很好的佐证。 这大堤也是出村的唯一一条柏油路,左边是满洲村,右边就是条河,由于连年的干旱和气候变暖,河已经变成了溪。 我跟皮包儿就往村边走着,四周尽是灰蒙蒙的一片,我不时往堤坝旁边的河道瞅,借着月光我就看见小河边隐隐约约好像站着那么一个人,看不太清,天色实在太暗。 皮包儿跟我说着话,可我完全被那河道旁的人形物体给吸引了,我心说那到底是棵枯树啊还是个人啊,就那样一动不动地杵在河道一边儿,我着急,我心说你他妈到底动一动啊,绝对不可能是个人,这么冷的天儿,要是人早就冻挺了! 可要是一颗树的话又实在是太怪了,没有枝丫光秃秃的就一米来高?搞毛线的鬼树哦! 我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可是天色越来越差,我实在是看不清楚。就在我认定河边孤零零站着的那东西是棵树的时候,那东西突然朝着我们这个方向飞奔起来。 “它动了,它他妈竟然动了!”我激动地大喊着,“就说他是个人吧!” “什么?”皮包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