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的妇人,冲我们微微一鞠躬,“六爷正在里面等着呢。” 当我跨过门槛,真正进入到这所不起眼的房子内,我几乎惊掉了自己的下巴。地板上铺着厚重的皮毛地毯,一屋子的红实木家具,正当中八仙桌上摆放着只有电视上才会看到的金银器皿。我想用“富丽堂皇”这个词已经不能形容这所房子的内饰了,如果非要找一个形容词大概是“穷极奢华”吧。真是别有洞天,刚刚我还在感慨平米数不小的住房面积,现在这一看,屋里的随便哪样摆设拿出去,都可以换同样的一所宅院,拥有这样一所房子的人会是谁呢? 那妇人很快把我们引到了书房,让我们候在书房门口,自行进去通禀去了。我心想,这宅子主人真是好大的规矩啊,大清都灭亡了呢,还给我整这杂七杂八的封建礼数。 不一会儿那妇人出来了,对我们轻声说道,“六爷叫你们进去。” “都进去吗?”孙立堂迟疑了一下,明显是因为我。 妇人点点头,于是我们仨在她的带领下踏进了木门后面的房间。木门后是个套间,房间内的格局与在屋客厅里的摆设差距很大,不再是什么富丽堂皇的条案桌椅,而是在地上铺散着厚厚的一摞摞的书。《周易》、《推背图》、《伏羲算法》……叫的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摆着一大堆。 我们在妇人的引领下,穿梭在这横七竖八的书本之间,靠进里间屋门口时,妇人停了下来,我们紧跟着也停了下来。“老爷,他们来了。” “进来吧。”里面声若洪钟。 妇人就递了个眼色,示意我们进去,等我们鱼跃进去后,她带上门自顾自地离开了。 这屋内又与外间屋不同,并没有杂七杂八的书,却罗列满了罗经仪、八卦图、红布条等等在我看来是唱大戏、跳大神才会用到的古怪东西。正当中墙壁上挂着一把带穗的桃木剑,剑下摆着一张小八仙,一个六十上下的老头儿正襟危坐在桌子一旁。 “六爷。”孙立堂一哈腰,给那人鞠了一躬。 “六叔儿~”黑皮倒是没那么生分,冲着桌子边儿上的老头笑笑,老头儿冲他俩点了个头,算是回礼。 “说说,具体怎么回事?”老头儿根本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冲着孙立堂说。 于是孙立堂详详细细的把事跟老头儿说了一遍,从下火车被抢包开始,然后是我背上趴了只盯梢鬼,把这两天所遭所遇,半夜加油遇红衣女和树下遇见鬼抽烟,都跟面前坐着的这位一五一十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老头儿听罢也不言语,用手托了下巴搁那儿想着什么。“那块儿玉也丢了?”过了好久,他问孙立堂。 孙立堂点点头,“被这小子和跟他一块儿的那个抢走了。他两好像被条子盯上了,逃跑的时候这小子拿的人头,那小子拿的我那手包。” 叫六爷的老头儿就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看我,“警察局那边怎么说?”然后冲着黑皮问。 “那边的朋友说,根本就没有这么八宗事儿。”黑皮学说着北京土话。 “哼哼。”六爷笑笑,“速度够快的,看来是他们来了。” 孙立堂有些着急,“爷,那怎么办?” 老头儿摆摆手,“先不着急,他们这边先放一放。最主要的还是明晚的大事!” 黑皮挠挠头,“六叔,要不我们连夜再返回加油站那里看一下,我估计这事儿十有八九跟那加油站逃不了干系。” 老头儿又摆摆手,“加油站肯定是要去的,但过了明晚再说吧。子时已过,那颗头再找回来也已没有什么用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得再找一个合适的人牲啊。” 孙立堂点点头,“六爷说的没错,已经过了两个子时了,现在就是把那东西找到,已经跟废品没什么区别了。就是可惜了司机那颗人头,被我慌乱之间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然后孙立堂看看六爷,“要不我们再回去一趟,去找找看。” 六爷看看不远处的老式座钟,又低头叹了口气,“没时间了,天亮之前必须把东西送进去,你们这一来一回天也就亮了。”于是听六爷这么一说,众人便都沉默下来。 我听着他们全当我不存在,公然地谈论着这令我毛骨悚然、难以置信的话,内心涌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恐惧,于是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六爷一筹莫展地搔着头,忽然把脸扭向我,冲我嘿嘿一乐,“要不我们把他杀了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