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宴懵懂道:“什么婚事?我不曾听说。” “我听闻赵王栩有意让你为婿,再者你家里,你娘没有为你准备?” 陶宴道:“这话不知从何说起,我没有这样的打算。” 刘静道:“你年纪不小,该收收心老实了。” 陶宴不知道这位什么时候关心起这档子破事,兴致缺缺道:“我成婚也是耽误人家姑娘,害人害己,没什么意思,我娘也不指望我抱孙子。” 刘静叹道:“你还是这么固执。” 陶宴脑子里有些混沌,刘静叫他来,难不成就是只来唠这个嗑?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他背了一身铜皮铁甲,本准备着要好一番唇枪舌战,哪知刘静的反应莫名其妙。 陶宴给这团棉花糖弄的有些不清不楚。 “这跟固执没有关系,是我本性顽劣罢了。” 刘静看着面前这个青年,高大的身材瘦的只有一副骨架,五官冷硬容色苍白,疲倦中残留着三分狡黠。 陶宴早已经没有了十年前初出洛阳的那一身鲜活的少年灵气,见人依旧是眼神活络未语先笑,不大正经,但骨子里已经疲惫了。十年光阴,老的不光是自己一个,两人间是恩是怨还是仇,早已经说不清了。 上一次在延春殿,刘静是打定主意要给他个教训,让他吃点苦头的。然而既然舍不得打死他,了不得只能自己退一步。 然而又不能放过他,于是只有重新把他弄回自己身边来做事。 他是自己的人,刘静看不了他跑太远或者干脆跑偏。 “你的伤可好了?”于是刘静问了。 “有赖靖国公的关照,已经好了。”陶宴诚恳答。 “看你气色不好。” 陶宴干笑:“最近上火。”小皇帝躲着老子,不上火才怪。 刘静道:“你到我这里来,过去的事,咱们既往不咎,我派你去西北,出镇长安,往后你只需听我的安排,不用再去宫里伺候了。” “别——”陶宴连忙打断,“我乐意进宫去伺候。” “至于长安,靖国公派谁去都比在下好使,陶宴能力鄙薄,担不起这大任。” 刘静拍案怒道:“你现在就只剩下这点出息!” 刘静还是那十年前老德性,装不了好脾气,陶宴已经对此看白眼了。 陶宴道:“我本来也就只有这点出息。” 刘静气结,陶宴也不让。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说不出下一句。 刘静矮身迁就,对方这般毫不客气直拒,话到这里多说无益,陶宴觉得没意思了,没胃口再吃饭,起身拱手拜: “下官告辞。” 刘静不可置信的侧头看他,惊讶极了。好你个陶宴,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搭梯子你都不肯下,真是骨头硬了。 “你以为那个小皇帝真能保你前程?” 陶宴道:“无奈宴已经心许之,不得已罢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