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唤起徐敏记忆的机会到了。于是,她从厨柜里拿出一个包进了卫生间。不-会儿,她在卫生间喊道:“徐姐,快来呀!你的警服在这儿呢!” 徐敏的反应似乎十分迟钝,她傻傻地坐在床沿上,像在听曾克容喊别人的声音似的无动于衷。 “徐敏,快来看呀!你的警服在这儿呢!”曾克容来到卫生间门口,边喊边向徐敏招手。 徐敏望着曾克容,慢慢向他走去。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她停步了,不声不响地把曾克容望着。 曾克容一把将她拽进卫生间,指着里面说:“你看,那是什么?” 徐敏一看,一件佩有肩章和胸号的女警服挂在衣架上。徐敏一惊,眼睛一大,冲上去就把那警服取下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并把脸庞紧紧贴向它。大约几钞钟后,她突然用手在警服上搜索着什么?她不断地搜,不断地捏,搜遍了所有,捏遍了所有。最终啥也没搜出,啥也没捏到。她失望了,悲哀了,把警服一扔,扑向曾克容大哭起来。 吃过早饭,医生开始查房。这时,外面走廊上人来人住。两个粗壮的小伙子不断地在徐敏的病房门口走来走去,而且每每经过时,犀利的眼神总往病房里扫。 为了便于医生查房,曾克容要徐敏躺在病床上。徐敏不愿躺下,只好让她坐在病床上等医生来查房。 走廊上,几个医生带着一群护士来了,可刚要进徐敏病房的门被两个粗壮小伙子挡住了。这时,徐敏的主治医生走来,与那群医护人员说了些什么,他们就走了。 不一会儿,那主治医生带着一个女护士进了徐敏的病房。 病房内,趁那个女护士给那植物病人收拾清洗换药的时候, 主治医生问徐敏道:“认识我是谁吗?” 徐敏望着他,好久才说:“护士。” “不对!”主治医生摇摇头说,“再想想!” 徐敏微笑着说:“医......生。” “对了!”主治医生笑着大声说,并向她举起一根大拇指。 “今天感觉怎么样?”主治医生又问徐敏。 “好。”徐敏笑着说。 “太好了!早饭吃的什么?” “馒头饭。”徐敏说。 曾克容纠正道:“不是馒头饭,是包子,浠饭。” “包子,浠饭。”徐敏重新回答道。 “太棒了!”主治医生对曾克容说,“像她这种情况,在我医治的失忆病人中算最好的。你看这才几天?她的精神面貌简直就是煥然一新。你陪伴她,要尽量启发她回忆过去的事。这样恢复记忆的速度会更快些。” 接着,主治医生又去看那个植物人。 主治医生要走的时候,徐敏忽然喊道:“医生!” 主治医生回过头来,笑着问:“有事嘛?” 徐敏说:“我的警服呢?” 主治医生说:“你的警服呀?我托人给你找找看。你放心,你的警服一定会找到的。” 完后,主治医生把曾克容叫到走廊上,小声对她说:“我听那行队长说你也是徐敏的战友,这样太好了!现在她老嚷着要她的警服,你说怎么办?” “要不,就把我的警服给她穿。”曾克容故意说。 “不行!”医生说,“林局有交待,害她的案子没破,不能暴露她的身份。但她老这样嚷嚷,而且见人就问也不好呀!不如这样……” 主治医生小声地对曾克容说着什么。曾克容连连点头。 晚上,一女护土和曾克容一起,打开植物人头上和颈项上的纱布,为她清洗头上和颈项上的伤口。徐敏就站在旁边仔细地看。她看见这个无声无息地任凭弄来弄去的病人其实很年轻,而且长得眉清目秀。她看着看着,突然脑壳里又“嗡嗡”地响起来,她急忙捧着头跑进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她对着镜子看自已的脸。镜子里的脸在快速变幻,一闪是自己的脸,蜡黄而憔悴,再一闪是那个少女的脸,鲜血淋淋。两张脸就这么交替着闪来闪去,闪得她趴在梳妆台上大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曾克容,她急忙闻哭声而进。曾克容还没开口喊她,她便站起来对曾克容说:“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赵灵呀!”曾克容小声说。 “赵灵?赵灵不是死了吗。对,她死了。是在医院被坏人打死的。她,她不是人,是鬼,鬼呀!”徐敏喊着,忽然昏厥。曾克容急忙将她扶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