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家班故意跑到这京城里来唱这一出戏,是想要暗示点什么吗?”沁娘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道。 按正常推论,陵王显然是很重视子嗣的,要不然也不必将外室藏得那般好了,可是如今他人跑了,明知那个孩子被卖为奴了,却没有任何动作,看起来像是随时能够舍弃的棋子一般。 “这戏也唱了有几天了,陛下也该听说了,你说,陛下会不会也跟咱们一样的想法?”方园园突然间有些八卦,很想知道皇帝接下来会如何做。 这时,戏唱到了最高潮,台上的看客不停的拍手叫好,戏楼里一片热闹喧哗,突然,只听“呯”地一声巨响,那原本还在翻跟斗的小生突然间就倒在了台上,紧接着他身下晕染了一滩血渍。 “天哪!刚才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火器的声音!” “火器!” “啊~” 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那些坐在楼下的,离戏台子近一些的女人们捂着脸尖锐的叫了起来,一个个捧着脑袋一阵乱蹿,像一只只没头苍蝇似的。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火器?”戏楼里的管事立马跑出来,一边指挥着人将台上的小生给抬出去找大夫,一边扯着嗓门问,“你们刚才都瞧见了吗?是从哪个方向射过来的?” 那些个看戏的男女早就被刚才那一声巨响给吓得慌不择路了,纷纷抱着头跑了出去,半道上还不时的撞在一起,场面十分的混乱。 “大家不要乱,先把门给我封了,我就不信那个贼人还能飞出去。”管事的指挥着手底下的打手,让他们赶紧的关闭院门。 那些抱着头想要出去的贵妇和公子哥们顿时就不乐意了。 “陈老板,你什么意思?我们是来看戏的,现在你们这里发生了这种事情,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离开?” “就是,我们现在要走,赶紧把门开开,否则,我就让人砸了你们的戏班子。” 一个两个的,指着那管事模样的男人气势汹汹的叫嚣着,明显的外强中干。 “大家稍安匆躁,我这不也是为了抓着那个放暗火的贼人嘛,只要把人给抓着了,改日陈某定当一一登门致歉,还望各位配合一下,若是这贼人抓不着,哪天万一又跑出来放暗火,那诸位心里想必也会不安的,对吧?” 那陈老板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非般的放低姿态陪着小心,劝着这些矜贵的妇人公子,就生怕他们现在一言不合就要砸场子。 “你说得好听,要我们配合,对方手里头可是有火器的,谁知道那贼人手上有多少火药,这要是万一出不去,直接一枚火药把我们都给炸飞了,那我们岂不是都要在这里给你们赔葬?”一个世家子不依不饶的说道。 “就是,快点放我们出去,这贼人刚才射的可是你们戏班子的人,与我们有什么相干?显然是你们戏班子得罪人了,就算是你们抓不着人,那也是你们的隐患,与我们有什么干系?”另一个公子哥也跟着附和道。 紧接着,一片的抗议声响起,那陈老板很快就被大家围了起来。 楼上的人基本上也都跑下去了,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不动的,就只有沁娘跟方园园,还有对面男客座席长乐郡王那一桌。 对方似乎根本没把这场惊吓当回事,依旧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眼看着下面都乱成一团了,快要打起来了,院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紧接着,一排的差役冲了进来,为首的那个扬声叫道:“快让开,京兆府尹接到消息,说这里有人私藏火器还伤了人,京兆尹办案,闲人不得阻挠!” 众人一见,官府的人马来了,立马就安静了下来,而且自觉的让出中间一条道,让京兆尹的人进来。 李牧随后走了进来,他穿着正三品的官服,脸上满是沉郁,私藏火器是重罪,前些天高家不就是因为被抄出了大批的火器才被判的斩行吗? 如今在这天子脚下,居然还有人敢公然拿着火器伤人,这不是在给他这个京城的父母官找事吗? “大人,小的已第一时间命人关了门,想必那贼人应当还在院中,大人尽管搜,定要将那贼人找出来。”陈老板擦了把额上的汗,焦急的说道。 李牧大手一挥,示意手下的人赶紧上楼去搜。 那一排的差役,嗖地一下就四散开来,朝着整个戏楼里四下搜寻而去。 “顾少夫人果然巾帼胆色,像这样的场景竟然还能坐得住。”对面的长乐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