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娘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她自打被逼着嫁给了他以后,她就知道,顾琛虽不为官,可他总有一些渠道知道很多事情,也有能耐应对朝中的各种大事件。 此刻月半无星,外面一片寂静,她真的很想就这么静静的偎依在一起,永远不要天亮。 “你明日进宫要处处小心,若当真遇到了危险,大可以派人放心的去求助于四公主。”顾琛抱着她,轻声道。 沁娘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么她便会好好的利用对方寻求庇护。 “行了,你赶紧走吧,一会儿被夜的婆子发现了不好。”沁娘开始推他。 顾琛抱着不撒手,语气里满是不舍,他今日来之前已经想好了一肚子的话要对她说,可当真见到了面,他便只想像现在这样,好好的抱着她,永远也不放手。 “别闹,再过一会儿巡夜的嬷嬷该来了。”沁娘再次推他。 “你我本是夫妻,来了又如何?”顾琛固执的说道,“你我并未和离。” 沁娘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他说的,好像的确是事实。 她这些天都快要把自己给弄懵了,在宫里住着的这些天,她时时都警惕着,不让跟任何人走得太近,就连随侍的小内侍也不让其靠近半分。 加上她这些天一向自称“臣女”,搞得她都差点忘了,她已不是未出阁的姑娘了。 “我不管,我今晚就要待在这里,等明日一早,那宋怀便要派人来了,到时候你我分居宫墙内外,我想见你一面都不容易了。”顾琛说着,直接脱了鞋子便躺了上去。 沁娘翻了个白眼,无语道:“顾公子,你不是一向爱干净的吗?你没沐浴也能睡着?” 顾琛搂着她,将脸埋在她的肩窝里,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闷声道:“只要有你在,我都睡得着。” 这些天,她进宫了,天知道他有多崩溃,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脑子里就忍不住要想,她此刻在宫里怎么样?睡着了吗?有没有想他? 原本想着等见到面的时候,他一定要好好问问这几个发自肺腑的疑问,可真当他见到了,他就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沁娘被他搂着,内心也无比的安定,心想,算了,明日一早再说吧。 翌日一早,宋怀果然就派人来了,顾琛趁着天未亮,早就跳窗走了,沁娘醒来的时候,发现旁边没人了,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沁娘收拾好了以后,跟杨府的长辈们告了辞,在杨老夫人万分不舍之下,目送她出了仪门。 沁娘上了马车,那些依依不舍的亲情瞬间便被宋怀那张难看的脸给冲散了,她意识到宋怀心情不好,却又不知为何。 “殿下心情不好?”沁娘试探性的问,心道,该不是她忤逆他非要住娘家,他不高兴才这般的吧? 可这都过了一晚上了,而且他昨天晚上送她回杨府的时候都没有显露出半分不高兴的样子,这怎么过了一晚上反而不高兴起来了? 没道理啊! “你在关心本宫?”宋怀撩了撩眼皮看着她问。 沁娘一噎,她是鬼上身才会关心他,她不过是想要知道他不高兴是否与她有关而已,免得自己在意的亲人又要遭池鱼之殃。 “太子殿下说笑了,目前我还是您的女官,您要是心情不好,谁知道会不会迁怒于我。”沁娘现在在他面前,索性也不自称什么“臣女”了,反正他们俩的工作关系都是假的。 “你还真是小心。”宋怀扯了扯唇角,目光阴沉沉的看着她,“陵王逃了。” 沁娘震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定了定神,说:“你不是派了那么多人押送吗?怎么能让他逃了呢?” 一提起这个,宋怀的脸色便更阴郁了:“就是因为派了这么多人还着了他的道,才让人生气。” 而且,劫囚的跟之前在城门外劫杀钟仲良的是同一批人。 上次是杀人,所以得手后对方很快就四散逃开了,抓不到人,可以理解,但这次是劫囚。 劫囚的难度比杀人要难得多,他派了那么多人,押送,而且还私下里跟手底下的人交待过,若是有人劫囚,直接把陵王给杀了。 到时候便跟皇帝说,有匪徒劫杀,陵王于混战中不幸没保住。 那样,既如了皇帝的愿,也如了他自己的愿,同时更加让那些老臣没话说,也堵住了悠悠众口,一举四得。 可是,谁能想到难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