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事道:「倘若凌爷答允方才之事,我自当奉上解药。不仅如此,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凌爷的人,任凭打骂,绝无怨言。」 凌胤云心中顿时来气,冷喝一声,不以为然道:「我就算死,也不会受人摆佈。」语毕,他抽出匕首,打算自刎。 季冬梅见状,吓得花容失色,俏脸倏地转白,忙道:「凌爷,我没有下毒!」 凌胤云停下匕首,半信半疑,季夏荷急忙附和道:「凌爷切勿衝动行事,姐姐不过是虚张声势,绝无下毒。」 凌胤云眉头轻蹙,泛起不悦之色,问道:「我为何要信你们?」 季冬梅一脸歉疚道:「我只是气不过凌爷不肯帮我们,所以才出此下策。」 凌胤云收回匕首,目光一黯,感概道:「你这又是何苦?」 季冬梅蹙起黛眉,怏怏不乐,愁容道:「我们这几年来,无时无刻,均未忘过报仇。方才一时糊涂,才会威胁凌爷,还请凌爷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一时莽撞。」 凌胤云挥了挥手,叹道:「此事便算了。」本来攸关生死,即便大声叱责她们,也是人之常情,但不知为何,面对她们这般我见犹怜,楚楚动人,他就是狠不下心来。季夏荷上前缓颊,将沏好的茶,倒入杯子,柔声道:「凌爷,请先喝杯茶,消消气,别再恼我们了。」 凌胤云瞧向茶杯,仔细端倪,疑心重重,季夏荷见他这般模样,抿嘴一笑,道:「我与姐姐不同,不擅下毒,凌爷请放心。」言罢,季夏荷饮下一口,示意无下毒。 凌胤云放下心来,伸手接过茶杯,小啜一口,霎那间,他想起什么,问道:「既然你懂下毒,倘若你们施展美人计,接近太子,再将其毒杀,岂不就报仇了?」 季冬梅露出苦笑,摇头道:「若真如此,那便会连累乾爹。此乃我们私仇,怎可恩将仇报。」她顿了顿,续道:「再者,即便杀了太子,也不见得报了仇。冰冻一尺,非一日之寒,太子为何这般暴虐?姜平身为太傅,责无旁贷,滇成王身为其父,养不教,父之过,更遑论他底下家将,诸多帮兇。仅杀了太子,治标不治本,想要国泰民安,定须贤民之君,忧国之臣,缺一不可。」 凌胤云皱眉道:「你认为白子嵐能做到此事?」 季冬梅道:「乾爹说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未来之事变化莫测,难以掌握。但若以现况而论,太子登基,定是最糟的情况。」 凌胤云颓然道:「我一介武夫,又能改变什么?」 季冬梅秋波闪动,解释道:「对国家而言,空有贤能与智略,没有军事支撑,邻近诸国伺机而动,侵门踏户,也仅是迟早之事。」 凌胤云见她侃侃而谈,言之有物,想必思虑许久,心中担忧被其说服,故岔开话题,敷衍道:「我睏了。」言罢,他倒头就睡,连更衣都省去,避免与她们纠缠。 季冬梅明白他内心矛盾,也不愿苦苦相逼,吹熄灯火之后,眾人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闻急促脚步声,旋即,耿行锋掀帘而入。 凌胤云见他神色慌张,心中一震。凌胤云知他绝非小题大作之人,深夜找他,必有要事。果不其然,耿行锋告知他殷修出事了,他心下大惊,仓卒换衣,随他出帐。耿行锋低声道:「滇成王要见你。」 凌胤云暗叫不好,此事竟闹到滇成王出面,定不好处理,他心乱如麻,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耿行锋面有难色,道:「路上再说。」凌胤云点了点头,两人便赶往行营。途中,耿行锋言简意賅,交代事情始末。原来,今日凌胤云大胜,殷修与有荣焉,一时欣喜,便去青帐寻欢作乐,孰料几杯酒下肚,他竟借酒势,与乐平君衝突。一听到这里,凌胤云心头一凉,冷汗涔涔,不知所措。他纳闷道:「小修平时虽轻挑,但多少知道分寸,怎会顶撞乐平君?」 耿行锋点了点头,同意道:「我也觉得此事定有蹊蹺,绝非这般简单。他们说三弟喝了几杯酒,便开始闹事,以我对三弟了解,区区几杯酒,怎可能灌醉他。」 凌胤云頷首道:「不错,况且对方是乐平君。以他身份,若去青帐寻乐,定会带家将随扈,不让人轻易接近。」 耿行锋叹道:「总之,先去看看情况再说。」两人来到主营,经侍卫通传,两人方可进入。若是平常,凌胤云定会举目四望,窥透帐内奢华风貌,可如今他心悬三弟,仅匆匆瞥了几眼,确认帐内有谁,便低头敛容,不敢多瞧。 坐在正前方的是滇成王,左右席分别是邢梦縈和乐平君。滇成王见了他,面色凝重,沉声道:「凌校尉,你今日威风,寡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