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心知今天的齐钺不好惹,一进门恭恭敬敬行罢礼,便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儿只当自己是个摆件儿。 “嗯。”齐钺应了声,还是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册子,“我走前儿吩咐你帮我留意隗都城内的异动,一一做下记录,你可都记着呢?” “记着、记着。”管家一边答话一边忙不迭的上前,“知道侯爷回来了,老奴把整理出来的册子都搁在您书案上呢……” “应该就在侯爷手边儿啊……”管家眼神往齐钺手边扫了两眼。 “知道,就是太多了。”齐钺把小册子丢在一旁,“你册子上记着的,你脑子里还能记得多少?” “侯爷吩咐的事儿老奴不敢不尽心。”管家躬身答道:“若是紧要些的,老奴大约都能记得。” “那我来问你。”齐钺起身走到管家身旁,“之前借住在府上的康公子,是何时离开的?” “这……这个……”管家刚才信誓旦旦地答了话,这会不禁语塞,“具体的时日老奴也不清楚,左不过就是在荆望离开后不到一月。” “这么早?”荆望抢着问道。 管家勾着腰点了点头。 齐钺却是没有这么好说话了,“他一个大活人,住在府上是何时不见的你会不知道?” “侯爷息怒!”管家连忙行礼,“着实是这个康公子……太过特别了些……” 康柏之前住在将军府时,总是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那间小小的偏厢,起先管家还是经常去照看一二,可十次里有八次都吃了闭门羹。 起先大家只当是他在房中用功苦读,可时间长了也不禁纳闷。 那日他与荆望道别后是搬回来一些书册回来,可左不过十本八本的模样,这样没日没夜的读,早该背完了,可也不见他出门买新书。 慢慢儿的,府里上下都默认,这位客人面上虽是好相处,可背地里性情却是古怪得很。 偶尔有送饭的婢女进屋瞧见他桌上摆着的宣纸,都是些写写算算的东西。府里的下人哪里有人懂得这个,也不闹不懂这个康公子到底在做些什么。 更奇怪的是,被人无意中撞见两次后,康柏索性连送饭的婢女都不让进门了,只教把饭食都放在门口。 “他没日没夜地鼓捣那些个我们看不懂的玩意儿,经常送过去的饭食都忘了吃。时间长了大家也都习惯了,只当是他头前儿的没吃完,就忘了出门拿新送的。” 管家接着回忆道。 “直到那一日,他连着有三四天都没有接吃食,送饭的婢女觉得蹊跷,怕这人关在房里别是闷出了什么毛病,才来与老奴知会。老奴想着康公子好歹是荆望的客人,总不能真在府中出了什么事儿,这才不顾规矩地推门进去……” 管家又朝齐钺行了一礼。 “老奴进去的时候这人已经不在了,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看到桌上留下封书信。那信封了火漆,指明是给荆望的,老奴也不敢擅自拆阅,就一直留在那间房里。” 齐钺偏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荆望,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接着问道:“那我问你,隗都近来可有什么大人物南下江南的?” “近来?”管家歪着脑袋想了又想,“侯爷若要说近来,那是没有的,不过年前儿,倒是有一位。” “谁?”齐钺问得干脆利落。 管家也答得干脆利落,“太子。” 第74章 两世三度话和离 太子李瑊, 隗文帝嫔妃庶出第八子,母妃地位低贱, 在朝中无人无钱无实权。 瑊之一字,意为石之似玉者也, 可再如何“似玉”的美石终究也不是玉, 说到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