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男子的体型和体魄;甚至他还是裴正庸的独子, 在正经的拳脚师父手下受教十余载,后来还入了行伍。 可是裴朗在斯木里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林诗懿想起之前斯木里曾说过的那句话—— “我现在随时可以轻松地让你变成我的女人, 或者一个死人。” 她不禁对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处境感到后怕。 而更可怕的是, 她几乎无法想象,两世的齐钺这么多年来是如何在与这些野兽的常年缠斗中, 连连高捷。 甚至齐钺还亲手斩杀了传言中比斯木里更为强大的哈斯乌拉。 她想起今生几次与齐钺私下二人相处的场景—— 寥落的隗都街道那个阒静的雪夜,荒唐可笑的洞房花烛, 狭窄局促马车里的一夜小憩。 还有在边塞小镇的客栈, 那几晚窗外传来的好似夜猫爬过的轻微响动;还有她与齐钺在窗边那一场阴差阳错的“亲密接触”…… 她在这一刻第一次如此清晰的体会到男人的力量是多么的可怕;也在这一刻才明白,若是齐钺在曾经那么多次的机会里想做些什么,她只怕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因为内心的后怕, 她的双唇不可控制地轻微翕动。 她双手轻轻地撑在小案上, 似乎想要借此尽量维持自己的平静, 开始思考裴朗这一招“意外”,会对一切的计划带来何种改变。 可是未来得及等她恢复思考, 又再次有守卫冲进门来。 “又怎么了!”斯木里不耐烦地吼道。 几名守卫看来并听不懂中原人的官话,他们几人面面相觑了片刻, 斯木里才改口说了一句北夷语。 刚进来的守卫立马下跪, 行了一个北夷军礼,然后又开始了听不懂的北夷语。 林诗懿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却细致地观察着二人的表现。 冲进来的守卫明显比刚才通报裴朗事件的守卫焦急许多,语速也明显更快;而听人传话的斯木里的表情也更显凝重。 不需要太多缜密地思考与分析林诗懿也知道, 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小案上的桌布。 新进来的北境守卫只简短地说了两句便低头行礼。 林诗懿虽然听不懂北夷语,但这段日子以来已经大略看得懂北夷人的礼数,这是报告完毕的意思。 果然,话音未落,她便眼睁睁地看着斯木里一抬手,扔麻包似的一把将裴朗整个人扔向墙边。 裴朗的后背撞向墙面后弹回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本人趴在地上,抖动着肩膀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声。 林诗懿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斯木里面色阴沉地走向自己。 “齐钺他是不是疯了?”斯木里一把掀翻拦在他与林思懿之间的小案,“你现在最好跟我说实话!” 林诗懿盯着一旁碎成几块的小案残木,“那大人应该问一些我能回答的问题。” “齐钺中了和我一样的毒。”也许是因为急躁,也许是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斯木里的言语已经算得上是开诚布公,“而且听说,他的左手已经废了。” 他的靴底踩着飞溅的木头碎屑,发出难听的“咯吱”声响,这声音正在朝林诗懿靠近。 “他都已经这样了,北境大营为什么彻夜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斯木里来到林诗懿身前,再次以高山一般的身躯向林诗懿施压,“他围困丹城大半年都裹住不前,难道非要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千挑万选一个最差的时机?你最好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诗懿看着斯木里居高临下的姿态,终于明白为何每次都能感受到对方带来的压力。 这大概是斯木里惯用的伎俩了,人在巨大的压迫面前总是会不经意的说实话,即使有意撒谎,也容易破绽百出。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