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背后钳住了双手,捂住了口鼻。 电光火石的慌乱间,林诗懿只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客气地与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自己虽是受制于人,但对方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似乎有意不伤着自己。 就从刚才那匆匆一撇的黑影的体型和敏捷的身形判断,林诗懿觉得来人不像是北夷人。 况且北夷人也不需要在自己的地盘上行踪鬼祟。 正当她要进一步分析来人的身份时,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出声,我不伤你。” 是荆望。 林诗懿闻声开始费劲的发出断续的声音,荆望是出了名的耳聪目明,立刻就得了信—— “夫人?”他松开林诗懿,吃惊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付妈妈说得果然没错。”林诗懿揉了揉被荆望捏过的腕子,压低声音愤愤道:“你们侯府的人都好没规矩!” 荆望还记着之前跟林诗懿顶撞的事儿,现下便更觉理亏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一边嘴上连连地赔着不是,一边窘促的伸手抓着脑袋。 林诗懿喘过刚才被荆望惊乱的那口气便接着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还没寻到法子传信出去。可是你们侯爷叫你带药进来了?” 谈到正事儿,荆望立刻正了颜色,“侯爷吩咐我带你回去。” 林诗懿之前猜的没错。 她看着是只身除了北境大营,其实后面跟着齐钺的人;只可惜便如当日卫达所言,他们没有荆望的本事,没办法潜入戒备森严的丹城,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看着林诗懿和北夷人入了城。 荆望来前已经跟当时跟着林诗懿的人通了气,进了丹城后又马上联络了城里齐钺的探子;知道城里百姓间没有爆发黄曲之毒,也知道前段时日北夷人的确是带了一个汉人女子入了昔日丹城太守的府邸。 于是他便一刻未歇,直奔此处而来。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便说些你不知道的与你听。”林诗懿走到案边的小方凳坐下,抬眸盯着荆望,“我不会跟你回去。” “夫人,您这是斗得哪门子气啊!”荆望急得直跺脚,“催促侯爷开战的圣旨不日便要抵达北境大营,战事将起,你若留在这里岂不是捆住侯爷的手脚?侯爷他本来就只剩一只手了……” 圣旨的事林诗懿自然不知,但就她走之前对卫达留下的吩咐,就算是为着齐钺的左手,卫达也不可能轻易让齐钺起了开战的念头。 必是还有旁的什么东西。 若是比阵前退敌,她自是敌不过齐钺;但若比分析局势,审时度势,她必不差齐钺分毫。 裴城当日之耻便是丹城明日之忧。 这结论齐钺能想到,她林诗懿也不难得出。 “回去告诉你家侯爷,斯木里已然病势沉重,缠绵病榻,只需要稍待几日,便是开战的良机。”林诗懿双目锐利,“但我不能回去。” “夫人!”荆望这次是真的急得再也顾不上什么规矩,“您若非得这样,那我今天便是打晕您,抗也要给侯爷把您扛回去!” “我又不是他齐钺的物件儿!”林诗懿白了荆望一眼,“我且问你,你可是盼着你家侯爷英年早逝?” “呸呸呸!”荆望连忙往地上啐了几口才接着道:“夫人您说什么呢?侯爷要是没了,您可是要做寡妇的……” “我不在乎。” 林诗懿说这话的表情是真不在乎,但随即,她的眸色便越来越沉—— “但你可知道,斯木里今日的病,便是你家侯爷在隗都染上的毒。” 作者有话要说: 阏氏就是夫人,大阏氏大概就是正方大老婆~历史架空,不比细考啦~ 最近三次元缠身,总是来晚,阿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