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确实能解释案件中所有证据指向的矛盾之处。所以,他哑了半天,梗着脖子说:“其实,如果从私心的角度,我也不想怀疑唐老师,毕竟我和铛铛从小一起长大,如果铛铛的爸爸成了坏人,受到打击最大的肯定是铛铛——但是,你以为我不说出对唐老师的怀疑,大家就真的能跳过这种可能性吗?与其藏着掖着,我更不希望让铛铛永远活在对她爸爸的怀疑里,所以我才一定要把真相挖掘到底。你说的可能性的确有,但这么多年来,铛铛从来都没有提过她爸爸有什么来往亲密的人。你总不能根据你的猜测,就臆想出这么一个人吧?” 凌漠还是第一次听见萧朗以这样的语气说话。 他顿了顿,直接回答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你不知道,不代表就没有。你要彻查老师的嫌疑,我也愿意奉陪。” 两个人的针锋相对,让整个会场都陷入有些尴尬的氛围中。 萧望整理了下嗓子,说道:“我知道大家对于执法的某些细节还是有争议的,但是我们的大方向都是相同的。这个时候,不应该为这个并不会影响下一步工作的事情去争执。” “怎么不会影响?”萧朗说,“擒贼先擒王,确定了王,就好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 “我们还是得知道对方下一步究竟是会‘休眠’,还是会再一次进攻,比如派人潜入监狱。”程子墨说。 “而且偷孩子这事儿实在是太可怕了,再过个几个月,又该六月初八了。”聂之轩说,“哦,对了,在对话当中,我还发现了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萧望从无奈和沮丧的情绪里重新抖擞精神。 “关于董老师的。”聂之轩说,“根据杜舍的描述,他并没有对董老师进行致命性的攻击,都是在用皮鞭、石块殴打,用火烧伤局部。这样的话,即便董老师最后伤重不治,其死亡原因也很有可能是创伤性休克。这种死因,根据个体差异而不同,也就是说,同样的损伤,有些人不死,有些人会死。” “你是在怀疑董老师没死?”萧望意识到聂之轩所指。 “是的。”聂之轩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在对话中,我注意到两个细节。第一个细节是,杜舍称自己虐待完董老师之后,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发现他不动了,也没声音了,所以思考了几个小时,然后把他卷起来装进蛇皮袋。这里是有问题的,我们知道,人死后三小时就会开始出现尸僵,七八个小时就会在大关节形成僵直,这个时候,尸体是不可能完成‘卷’这个动作的。根据这个尸体现象看,董老师这个时候可能没死。” “那如果是卷的时候没有死,后来运输途中死了呢?或者说卷的时候也只是刚刚死去呢?”萧望半信半疑。 “嗯,所以还有第二个细节的印证。”聂之轩说,“根据杜舍的描述,他为了伪装董老师是自己入河死亡的,所以把蛇皮袋拿掉了,而且把捆绑董老师的绳索给解开了。在说这个细节的时候,他说董老师的手指都被勒得通红。我们知道,末梢循环只有活人才有。有的时候,为了避免老人的假死不被发现,家属识别老人有没有死去的方法,就是用丝线扎紧老人的手指。如果手指末端充血,就说明还有末梢循环,没有死去;如果没有变化,才能判断老人没有了末梢循环。” “这法子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萧望说。 “不管这方法有多少人知道,但是从医学上讲,是有科学依据的。”聂之轩说,“咱们这个案子,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既然董老师在入水前,手指还能被勒得通红,那么说明他入水的时候还是存在生命体征的。” “可是,最终尸块还是被发现了,说这些有意义吗?”程子墨问。 “问题就在这里。”聂之轩说,“警方发现的,是董老师被卸掉的四肢。我们学医的都知道,只要方法得当,去除四肢,机体还是可以存活的。古代不是还有人彘(2)吗?” “可是警方得出的结论,是被螺旋桨打碎的。”萧朗说。 “可是我看过照片,断口似乎比较整齐。可惜那个时候连个数码照片都难得,像素更是有限,并不能得到确凿的证明。而且,关键是,警方并没有寻找到董老师的躯干。”聂之轩说,“如果抱着怀疑一切的态度,我觉得董老师也应该被我们怀疑。” “你的意思是说,董老师不仅没死,而且还组建了黑暗守夜者组织,为的就是给自己和自己的儿子报仇?”萧朗问,“那说不通啊,如果他活过来了,首先得告诉董乐啊,那董乐也不至于死去啊。”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