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陆醒的床上。 月色如练,从窗前洒落床头,夜晚尚未过去,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以往她半夜里醒来,一般会起来喝口水,然后继续睡到天亮,但这次她不能继续这样睡下去。 身上很清爽干净,她朦胧记得,欢爱过后,他抱她去了净室,洗净她,还给她穿上了贴身的衣物。 她拥被坐起来,正要去拿迭放在枕边的衣衫,一条手臂横过来揽住她的腰。 “你去哪里?”他问,声音低哑,带着些许睡意和慵懒,让她心尖一颤。 她笑道:“趁天还没亮,我回归云楼去,不然天亮之后再走,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了?” 他一把拉过她,让她躺在自己胸膛上,手臂紧紧圈在她腰上,“你既来了,就不许走。别人知道又如何?” 她抓着他的衣领,在他锁骨上吻了吻,没坚持,其实她也不想动。 “那卯时的时候你叫醒我,那时没什么人,我小心些,应该不会有人看到。” 他轻轻抚摸着她头顶的发丝,若有所思道:“你……似乎很容易疲倦?” “没有的事,”她一口否认,“是你太厉害了。” 师父曾跟陶桃说过,男人很喜欢听到这种话,一般哄他们,这个绝对有效。 他果然笑了起来,手不安分地探下去,抚摸她臀上肌肤,语声也沉下去,“你喜欢?” 她抓住他的手。 “别动,我差点忘了,”她懊恼地说,“本来我来找你是要给你看一封信的,信上有说幽煌果的事。” 她坐起来,探手去摸衣物里放着的那封信。他也跟着坐起来,手放在她腰上轻轻摩挲着,吻她的后颈。 “我还以为你只是来找我的。” 她没理他,展开皱成一团的信拿给他。 他接过展开,她趴在他手臂上问他:“花恒,就是上任的凤阳城主,现任城主花渔的父亲?” “嗯,想不到他也跟这事有关,”他沉思了一会儿,把看完的信折好放在一边,“再说一遍,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我不多事,集中精力准备替你拿幽昙花总行了吧?”她笑道。 他颇为无奈握住她的手,“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嗯,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即使是在春夜,晚间的空气仍然寒冷刺骨,她瑟缩了一下,没回答他,转开身寻到她的酒壶,喝了口酒。 他把她的酒壶拿开,“酒喝多了伤身。” 她还真是喜欢喝酒,酒壶不离身不说,昨晚她搬来丹青阁的时候,还带了好几大瓮的酒坛。 “这是药酒。”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药酒?”他挑眉,审视她的脸庞和身体,“你……有什么不足之症吗?” 怪不得她极易疲倦,身体也很纤瘦,除了在欢爱的时候,肌肤都是冰凉的。 他抚着她背脊,“身体总是这么凉?” 她只穿了一件肚兜,光裸的背部在他的抚触下轻颤,但煨不热。 他敞开衣襟,让她贴在自己胸膛上,以自己的体温暖着她。 “告诉我,”他从后面抱着她,轻吻她的后颈,“怎么回事?” 她笑道:“真没什么,就是强身健体的药酒而已,我从小就有些寒凉之症,不碍事。” 她不想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告诉他,不想在他眼里看到同情和怜悯,更不想让他因同情和怜悯而特别对待自己。 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些。 何况她的时间已不多,不必再多一个人为她的离去而难过,等偃师之会结束,她会斩断和他的来往,以免产生更多的羁绊,对她,对他,都好。 她今晚其实不该来此,不该这样和他缠绵,可惜她没控制住,这时后悔也没用了,算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尽情享受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