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医院对宋澈而言,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这本该是宋澈几乎要一步登天的起点,最终却成了宋澈跌落神坛的终点。 一起暴打伤医家属的事件,令他从炙手可热的华夏名医,成了争议不休的异类。 当然,这只是外人这么觉得。 反正从头到尾,宋澈都未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哪怕没有京城医院这档子事,以他的性格,往后肯定还会由于其他不平事而拍案而起,然后闹得一地鸡毛,被规矩森严的体制给排挤出去。 再次故地重游,宋澈的出现着实令这一天的京城医院震了一震。 “是宋大夫?!” “真的是宋大夫啊!” “快看,宋大夫又回来了!” “宋大夫,你是不是要回来啊?” “我们都盼着这一天呢,当初都没来得及正式道别。” 面对一声声问候和寒暄,宋澈的内心可谓是百感交集。 都说人走茶凉,但是时隔许久,京城医院仍然流传着他的传说。 这显然是对宋澈当初为同僚抱打不平的肯定。 不知从何时开始,医护人员已然成了社会上的高危职业。 他们不仅要跟病魔作斗争,还要提防着病人和家属的苛责乃至伤害。 当看到同事被人用刀戳进胸口里,那一刀同样也扎在了京城医院众多医护的心脏上。 而当看到宋澈不惜放弃前途也要暴打伤医家属,那一拳拳同样也鼓舞了这些医护的心扉。 大家都明白,宋澈是牺牲了自己,为受害医生、为京城医院乃至无数的医疗人员争回了颜面和尊严! 因此,宋澈的到来,直接引来了京城医院院长潘喜成的亲自接见。 院长办公室里。 “宋大夫,久违了。”潘喜成热情洋溢的笑道。 当初接收宋澈这颗烫手山芋的时候,潘喜成还有些抵触和成见。 但经历了伤医事件,他已然折服于宋澈的精妙医术和人格魅力。 甚至当警察要上门抓人的时候,潘喜成也是带头替宋澈开脱辩解。 “院长客气了。”宋澈半开玩笑道:“我一开始还担心会被你给轰出去呢。” “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潘喜成苦笑一声,旋即略带歉然的解释道:“其实当初那件事,我们一直想声援你的,甚至下面一堆医护吵着要罢工示威,结果都被我拦下了。一来,那么多的病人还等着我们救治,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再则,这里面的惯例,想必你也很清楚。” 宋澈当然清楚了。 当初舆论沸腾,上头为了平息纷争,自然得和稀泥。 比如当事方京城医院,就被上头下了封口令,禁止任何医护人员接受媒体采访,更不能公开讨论这件事。 看似无情,却也算是有点情面了。 因为只有让事态缓和,上头才能保住宋澈,避免宋澈因为伤人罪而蹲铁笼子。 “没事的,我都理解,您和大家都有难处,没必要因为我一个人而影响全局。”宋澈道。 “你能理解是最好了。”潘喜成一边泡茶,一边试探道:“最近在天州那边怎么样,我可是听说你小子最近又没少闹腾啊,都名扬国际了。” “恐怕潘院长看到关于我的新闻时,也没少嘀咕我就是一个惹事精吧。”宋澈半开玩笑道:“如果我当初还留在京城医院,现在您没准要被我气出三高了。” “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你能回来,让你回去天州,我总觉得有些埋没了你,所以一直在想找个时机把你调回来。”潘喜成连忙表明心志。 只是心虚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念头。 欣赏归欣赏,但为了身体健康和职业前程,潘喜成实在没胆量再收留这位宋大圣了。 宋澈也懒得揭破潘喜成的小心思,道:“有缘迟早会再相聚,但短期内我在天州过得还挺滋润,暂时还不想挪窝。” 趁着潘喜成松了口气,宋澈道出了来意:“是这样的,潘院长,我今天过来主要是受朋友所托,来看几个病人。” “谁?” “病人这么多,我说了潘院长应该也不知道。” 宋澈回道:“我朋友已经去了普外科的病房看望那几个病人了,我到您这里来,主要是想请您高抬贵手通融两件事。” “你说,在合理范围内,我会尽量帮衬的。” “第一,那四个病人都是驴友,登山途中受了重伤,似乎比较棘手,躺了一个多月都没见好,所以我斗胆想参与对他们的治疗。” “……可以,我让普外科以邀请外院专家协助的名义安排你。”潘喜成没多想就答应了,只是心里微微犯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