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着图册,“我在选屏风的样式,不知道哪一个好,你帮我看看?我是要做了送给我爹爹。” 这事陈念真不想给意见。 她听到赵廷俊的名字就犯恶心。 初见时,他二人曾一见钟情,赵廷俊人如其名,生得极为清俊,年轻时唇红齿白,文质彬彬,虽遭劫匪,一身衣裳破旧,却难掩其光华。 陈简听说他是去京城参加科举的士子,留他在家养伤不说,还资助了盘缠。 那段时间,她与他朝夕相处,生了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念头。 后来才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赵廷俊眼里只有名利,没有她,一丝一毫都没有。 陈念再想起赵廷俊时,就会忍不住干呕,从此除了织锦外,她对别的再无兴趣。 “我对屏风并不熟悉,恐怕帮不了赵姑娘。” 赵蕊听她语气冷冷的,想起她从来不展笑颜,忽然问道:“陈姑娘,你芳龄几何?” “二十八。” 赵蕊一愣:“你二十八岁?看不出来,我只当你二十出头。”二十出头还未嫁的姑娘极少,但也不是没有,一般都是运气不好,出嫁前长辈去世,守孝导致,或是哪处有缺陷,但二十八还未嫁人的真没见过,她很奇怪陈念为何如此。 陈念道:“赵姑娘还有别的事情吗?我前不久接了一单生意,得再织两幅锦缎。” 这是急着回去了,赵蕊点点头:“那好吧,我下回有想要的锦缎,再找你。” 陈念告辞离去。 说起屏风,还得找二舅父,二舅父什么都会做,木雕手艺更是天下无双,赵蕊吩咐丫环:“找个人去把二舅父请来。” 赵府宽敞,从内院到角门得走一段时间,陈念行到一处竹林前,忽然被人叫住。 她转过身,看到了赵廷俊。 赵廷俊穿一件深青色的锦袍,修眉俊目,五官与年轻时相差不大,但陈念却觉得他面目可憎。 她当没听见,又往前而去。 赵廷俊快步追上:“你且停下,我有话与你说。” 陈念知道跑不过他,沉声道:“赵大人,我与你恐怕没有什么好讲。” 记忆中的陈念一直是温婉可亲的,他从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而今整个人都变了,恐怕心里的想法也与往前不同。赵廷俊抓住她胳膊:“我知道你认识我,你莫再装了。” 力道有些大,陈念感觉到胳膊一阵发疼,冷声道:“我只是来送锦缎给令千金,认不认识赵大人有何关系?还请赵大人莫拦路。” 她越冷,便是伤得越重,心里定然对他极恨。 赵廷俊低声道:“我知道我负了你,阿念,我当初不该许你承诺,是我不对。” 她衣袖柔软,传来一阵淡淡幽香。 赵廷俊看着她的眉眼,发现陈念比起十五岁时并没多少变化,反而因为清冷多了几分别致的韵味,他的心跳忽地一阵加快,但马上就被随之而来的警惕给扑灭了。 “阿念,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我提,我都能给你,原也是我亏欠你的,该当补偿。” 陈念刚才就有些恶心了,听到这句话,恶心之感更是非比寻常,她用力扯回自己衣袖。 赵廷俊却不放:“我知道你是因我没有嫁人,但我早已娶妻,膝下也有女儿。你我前缘已尽,望你莫再记着……” 陈念再也忍不住胃里的东西,突然吐了出来,弄脏赵廷俊的袍角。 赵廷俊愣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