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简凝初以顾望舒为主。 简凝初看了她一眼,却径直向前走去,女护卫连忙追上,简凝初道:“方夫人千里迢迢都跟着来了,怎么会叫不能共艰苦,天底下又有几个男子真的能为女子去送死。” 仿佛女人不陪着,就是什么大罪过一样。 但是简凝初知道,蜜娘能走,她不能走,因为方惟彦信任蜜娘,她们是夫妻,天然就平等,而她却要依附顾望舒,这些日子以来,她时常和蜜娘往来,也偶有收获。 她之前一直不敢娶想自己到底该如何去做? 她已经是跌落谷底了,做了别人的外室,这样的关系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光,故而她从不想以后,能活一天是一天。 但是现在她看到这么目标明确的蜜娘,发现自己做的多是无用功,天天琢磨针线,怎么想着和人往来…… 这些固然也是女子要学会的本事,但最重要的是人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不想一直当个外室,出去最远的地方也许就是那个庄子外面的几里地,这次若非她和蜜娘生的像,顾望舒压根都不会带她出门。 同时,也让她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饿殍遍地,吏治腐败,殷实之家都可能随即家破人亡,她一女子绝无可能一人立足,不少穷人之家,甚至还有共妻之恶俗。 简凝初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从未想过要和顾望舒如何,天下人谁不是独一无二的,谁愿意做人的替身? 她不愿为之,但又不得不靠这个安身立命,保持自己和蜜娘的不同,从而利用自己的长处为自己谋个将来。 第一步,自然就是另立新户,她在简家抄家文书上已经是死了的身份,那么若要重新出来,就要先脱籍。 此事唯有在这个时候让顾望舒在外办理,否则将来回了京中,她一年见不到顾望舒几次,如何提这个要求? 那么她必须如蜜娘一样,能做到要顾望舒愿意。 马车奔驰在官道上,羡哥儿起初还哭了几声,但见蜜娘始终谈笑风生,才稳定情绪。 小孩子其实很会看人脸色,羡哥儿就道:“娘,我不哭了。” “不哭了就好,也没什么好哭的,咱们到外边住些日子,正好娘陪你玩,到时候你爹爹就来接咱们了。” “娘亲,我知道爹爹去打坏人了?”羡哥儿突然道。 蜜娘不解:“你缘何知道?” 羡哥儿得意道:“是爹爹跟我说的,爹爹说他要把坏人打跑了再来接娘,还要我多陪娘。” 原来是方惟彦说的,蜜娘心里划过一道暖流,也只有他,永远这么在意自己。但是,她们夫妻有默契,双方都要相信对方的能力,不给对方添乱,否则,到时候方惟彦自顾不暇,还要管她们母子,她们不是帮手,反而是拖累了。 春桃倒了一杯水递给蜜娘:“怎么方才简姑娘不走呢?” “她算是终于想通了,我看她现在能够依靠的人唯独只有顾望舒,虽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也不能浑浑噩噩。至少也不能一直这么着吧?” 她们是有夫妻之实的,将来也许会有孩子,孩子怎么办呢? 当然,聪明一点可以不要孩子,但若一直困囿于大宅中,不过是禁脔罢了。 前世简凝初虽然再嫁之身,但好歹不是进教坊司的程度,现如今却是贱籍,大雍户籍管理的十分严格,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够上的。 但没有户籍文书,是寸步难行。 简凝初能依靠者,唯有顾望舒。 春桃闻言,也不禁颔首:“真是没想到,简小姐居然和顾指挥使在一起了,要奴婢说简姑娘比世子夫人好十倍都不止。” 论模样、性情、举止、心胸,十个常雨珠也比不得简凝初。 蜜娘笑道:“天下事哪里能事事如愿,十件事情能如意一件就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跑出登州一百余里,找到一空宅子,将就了一天。 到了次日,蜜娘才刚起床,正欲想着筹谋一二,却没想到方惟彦来了,她头发还还未来得及梳,就见他大踏步进来了。 下人连忙退下去了,方惟彦见此地如此简陋,不免心疼道:“委屈你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