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插曲,除了有心人外,兰阳并未放在心上。 回到柳府,吩咐碧莲将烧鹅给柳老爷送去,豌豆黄送到柳夫人的屋子里。亲自将茶糕装碟,送去书房。 柳自清在整理公文,听到响动,抬眸望去,一道俏丽的身影映入眼帘。忙放下公文,起身过去。 “出府了?”接过她手里的碟子,看着里面的点心,清淡的眉眼间浮现浅浅笑意:“特地去买的?” “不是,我回了一趟荣亲王府,回来的时候路过,便买了。”兰阳如实说道。 柳自清放下碟子,端详她的神色,沉默片刻。就在兰阳以为他会说什么的时候,柳自清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沾粘在脸颊上的青丝别至耳后,眸光温润:“淋雨了?” 兰阳摇头,闷闷不乐。 柳自清叹息:“随我来。”修长有力的手指扣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后院的暖棚里。 暖棚里,栽种着各类名贵的花卉。 一直都是柳自清亲自照料。 兰阳转身看着柳自清,不知他带她来的用意。 柳自清拿着一把剪刀放在她的手里,含笑的指着千娇百媚,姹紫嫣红的花卉:“花瓶里的鲜花枯萎,你挑一些花带回去换。” 兰阳唇边露出一抹浅笑,视线环顾暖棚,落在一个陶瓷珐琅花纹细颈瓶,装半瓶子水,搁在一旁的条案上。挽着袖口,剪下几枝芍药,一朵魏紫,又挑了一两种点缀。 柳自清静静立在一旁,望着兰阳分花拂柳的身影。俯身修剪花枝,如云青丝倾泻,露出半边绝丽脱俗的侧脸,微拧的眉头渐渐舒展,朱唇含笑,人比花娇。 “自清,我头发缠着花枝了,你帮我解开。”兰阳清丽的嗓音自花间传来,手里捧着花束,一只莹白纤细的手指拉扯头发,越扯越乱,眉眼间染着淡淡的不耐。 柳自清信步至她的身旁,解开她被风吹乱缠绕在枝干上的青丝,手指翻飞,片刻将解开乱发。 柳自清抬起头,感觉到脸庞边温热的吐息,蜻蜓点水般在他薄唇上轻啄,一触即开。一只大手扣在她的后脑勺,吻上她柔软的唇瓣,一手揽着她的腰肢,拥进怀中,温柔吮吸。 良久,柳自清缓缓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角,温热的呼吸缠绵,微妙而又暧昧的气息在这一瞬弥漫开。 兰阳整个人已经贴进他的怀中,柔若无骨的手贴着他微凉的脸颊,捧着他的脸,注视着他澄澈的眸子,轻声笑道:“谢谢你,自清。”用你的方式,排解我的不愉快。 忘记不愉快的事情,便是转移注意力,投入一件事情当中。闻着清雅馥郁的花香与泥土的芬芳,心情舒畅。 柳自清抚顺她的长发,抱着她站稳,指着她手里一捧残花,清雅的嗓音里隐含着一丝笑意:“花败了。” 兰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可以做花肥。”心中觉得惋惜,却也败了兴致。这满棚里的花,都是他精心培养,不忍再辣手摧花:“我看见母亲院子里有一株木棉花,随意折几枝插在花瓶里。” “好。”柳自清应下。 二人相谐,踩着满地槐花走进长廊,他身上沾染的淡淡花香,极为沁鼻:“今后我不会再回荣亲王府,你不会觉得我是一个白眼狼?” 她无法容忍任何人说他的不是,否定他的努力与能力。 那府邸里,除了大哥之外,没有任何值得她怀念的地方。 没有哪一个父母,会利用自己的儿女去除掉碍脚石,不会去考虑,是否会因此而毁了他们! 今日之所以告诉她,褚明衍真实的身份,想引起她的愤怒,从而揭穿他的身份。 褚明衍对她的感情很复杂,不可否认,他心怀愧疚,对待她必定会手软。 她的性子刚烈,一旦恨了,定会翻脸无情,置他死地。 荣亲王便借着她的手,除掉褚明衍。 若是有一个万一,褚明衍同样手段强硬呢?最坏的结果,他们两败俱伤,荣亲王M.pARtSoRDEr63.CoM